如今嫌棄的還是她們。
我慢慢擦拭掉嘴角滲出的血迹。
再多的解釋都沒有用,因為她認定了就是我故意的。
又何必自取其辱。
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我為什麼要羞恥?我就從來沒覺得自己丢人。”
憑自己的雙手賺錢,既不是偷又不是搶。
我無需羞愧。
五年裡摸過無數棺木,見證過人死前的最醜陋形态。
從最開始的嘔吐不适到現在的麻木平靜。
賺的每一分錢都浸透着我的血與汗。
蘇語罵我“執迷不悟。”
逐漸展現出來的高傲形态,“我看你是想錢想瘋了。”
她當然不知道我是如何天天為錢發愁的,從五萬到二十萬、八十萬。
醫院裡的給出的醫藥費金額越來越高。
平日裡我連多買一瓶礦泉水都得思索五分鐘,最後放棄。
同行的叔伯都看不下去,硬是要請我。
就連棺木下葬時主人家扔在地上的賞錢,我都能彎腰跪着撿。
我舍不得依依忍受病痛的折磨,舍不得蘇語每日的歎息發愁。
可我舍不得的,偏偏最舍得我。
她和依依啃噬着我的骨血,卻反過來責問我脊梁怎麼越來越彎。
反正都要走了,我也不在乎她的看法。
“是,全世界我最愛的就是錢。”
陸淮卻突然出聲,“阿峥,你平日裡胡鬧就算了,今天将整個幼兒園的畢業典禮弄得一團糟,你知道要賠多少錢嗎?”
“還有依依的二十萬醫藥費還沒交呢。”
義憤填膺,仿佛我要花的是他的錢。
看着往日要和我兄弟相稱的人,我隻覺得惡心。
來雲城後結識的陸淮,我以為他是真心的。
突然間雨突然下起來,陸淮不過打了聲噴嚏。
蘇語立馬來開車門讓他進去。
轉身看向我的時候隻剩下不耐煩,“為什麼你總要給人擺臉色?”
上前一步就想拉我正在流血的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