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裡不知怎麼的,偏偏見不得這女子這番模樣,冷冷一笑,卻是說道:“還未正式拜堂嫁給本王,便迫不及待的自稱臣妾?“
那女子的肩膀抖動了兩下,卻還是不言不語。
他看着她這番模樣,突然失去了興趣,對着門外喊道:“将那些東西擡進來,便在此處拜了堂罷。“
香草瞪大了眼,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姐姐滿心期待的大婚典禮,居然是這般的模樣,簡直簡直像是兒戲一樣,可是姐姐卻不言不語,竟然沒有半絲不滿。
陌沉軒的模樣,是那般的冷酷,拜堂祭拜天地,也不曾彎下腰去,眉宇間,是淡淡的嘲諷神色。可是那個穿着大紅喜服的女子,緩緩的彎下腰去,模樣竟是虔誠無比。拜天地,拜父母,彼此相拜,哪怕如同一場鬧劇,她也認真仔細。
祁沉軒冷漠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女子,一言不發,轉身走出。
有幾個奴仆打扮的婆子,擁着那個穿大紅喜服的女子向裡間走去,香草正想跟在後邊,卻被一個婆子攔住,她模樣笑盈盈的,話卻說得很是堅決:“姑娘雖然是王妃帶來的,與我們這些下人不一樣,但是今晚乃是王爺與王妃大喜的日子,内間自然有人伺候,怎好勞煩姑娘。姑娘還是同我下去,好生歇息,明日還有的姑娘忙的呢。”
香草還想要說些什麼,但是那婆子的力氣卻是極大,拖拽着她幾乎容不得她反抗,她隻能默默看着姐姐的身影漸漸地消失在那層層的門簾之後心中說不出的擔心。
房間裡點滿了龍鳳喜燭。
陌緩緩靜靜的坐在床上,等着那個男子,她心裡很忐忑走進來的男子,将是她的夫了。她會将一生托付在這個男子身上,她會全心全心全意的愛着他。他會不會喜歡自己?她緊張的手心都滲出了細密的汗,卻隻能強迫自己冷靜。
不遠處傳來了門緩緩被推開的聲音。
她擡起頭,卻意識到自己蒙着蓋頭,什麼也看不見。那腳步聲越來越近,她的雙手不自覺的攥緊了衣角,自己卻一點也不曾意識到。
那個男子的聲音,很動聽卻有一種漠然之意。
“你叫做陌緩緩?”
她覺得自己一生從未這般緊張過,哪怕他隻是這樣輕描淡寫的一個問句,她卻覺得自己心裡亂做了一團,不知道要怎麼回答才好,許久才輕聲回答道:
“是,臣妾閨名喚作陌緩緩。”
她不懂那些宮舟的規矩,這樣回答,雖然不合她的性子,但是她心裡卻覺得沒有什麼打緊,她更加害怕的是自己語氣還不夠恭謹,惹他生厭。
那男子走了過來,手停留在她的蓋頭之上,語氣中有一種冷漠與邪魅。“本王還從未見過,本王的妻,該是個什麼樣子。既然你有自信嫁給本王,想必也應是天人之姿才是”
他說到那個“是”的時候,便瞬間,将陌緩緩的蓋頭掀起,随意扔在了地上。陌緩緩猝不及防,驚呼了一聲,擡頭卻正對上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