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穿着白衣的男子一路領着她們進了正廳,方才停住,語氣溫和的說道:“王妃便在這裡歇上片刻罷,待王爺忙完了公務,自然很快便來見王妃了。“
香草攙扶着那女子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那男子微微一笑,沒有說話,竟沒有陪同她們一起等的意思,轉身便走了出去。
香草看着瞪大了眼睛,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怎麼能這樣,怎麼能這樣讓姐姐在這裡等着,居然連一個主事的人都沒有?
明明是他們有求于姐姐,他們居然還這樣的怠慢姐姐?
她心裡氣急,但是轉過頭去看那個女子,卻看見她平平靜靜,對這樣的冷淡待遇竟沒有絲毫的怨憤之情。可今天明明是她大婚之日,遭受這樣的冷淡的也是她啊!她貫來就是這樣溫和的性格,從來不曾半點為自己着想過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香草幾次跺腳,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可是話到了嘴邊,看着那女子安之若素坐在那裡的模樣,又通通收了回去。
足足過了三個時辰,她們才聽見外面一陣喧嚣聲。
一個光芒萬丈的男子,就這般緩緩地走了進來。
外間對于景王的描述實在是太多了,但即便是那些說他如何如何俊美氣魄的言論,當這個男子真正出現在面前,香草才知道,那些話,不過隻能臨摹他萬一罷了。
他隻是冷峻的站在那裡,俊美的叫人難以形容。香草覺得這般的男子,似乎天生就籠罩着光芒,叫她屏住了呼吸,一瞬間竟是差點迷失了神志。
這世上果真竟有男子,生的如此俊美淩冽
香草看着楞滞住了,一時竟忘了原先想好的發問之詞。而那個朗眉星目的男子一走進,便也看見了帶着蓋頭的女子。
他冷冽的打量這個,即将成為他妻子的女子。一頭烏黑而柔順的發筆直的垂了下來,她隻安靜的坐在那裡,有一種靜婉的意味。但是這個女子,他看着她靜婉的模樣,突然唇角隐約透出了一絲邪魅的笑意。
他緩緩向前走了幾步,那個女子身旁的侍女攙扶起了她,她站在那裡,不知怎麼的,模樣竟然給了他她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覺。他看着這個女子,冷冷的出聲問道:
“你為何不給本王行禮?“
行禮?香草瞬間就瞪大了眼睛,為何要行禮?難道王爺還要姐姐給他行禮麼?這是什麼規矩!明明姐姐是他的王妃,是他的妻啊!而今日,今日是姐姐同他大喜的日子,他居然當着這麼多丫鬟奴仆的面,第一句便是質問姐姐為何不行禮!
他這叫姐姐顔面何存?
祁沉軒看着這個女子,寬大的喜服下,她的身軀在微微的顫抖。寬大的喜服也遮不住她的孱弱,她卻隻是不言不語,緩緩的彎下身子,行了一禮。
“是是臣妾的錯。“
他心裡不知怎麼的,偏偏見不得這女子這番模樣,冷冷一笑,卻是說道:“還未正式拜堂嫁給本王,便迫不及待的自稱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