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吵。”黎初的聲音平靜無波,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讓他閉嘴。”
“是。”李淮應聲,指節發力一錯。
沈煜的臉瞬間慘白如紙,喉間的叫喊被劇痛硬生生掐斷,隻剩下痛苦的抽氣聲。
圍觀衆人看得心驚肉跳,此刻才真真切切地意識到——黎初是來真的,且毫不留情。
沈煜疼得涕淚橫流,餘光瞥見縮在一旁瑟瑟發抖的夏萱,像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含糊不清地嘶喊:“萱萱救我!你不是說你是首富千金嗎?快!快讓他放開我!把這瘋子趕出去啊!”
“首富千金?夏萱?”
這四個字如同驚雷,在死寂的空氣中炸響!
所有的目光“唰”地一下,如探照燈般死死釘在夏萱身上,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震驚和赤裸裸的審視。
“我我”夏萱張口結舌,急得眼淚撲簌簌往下掉,卻半個有用的字也擠不出來,身體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
“怎麼不說話了?”黎初緩步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地俯視着,嘴角噙着一抹冰冷刺骨的弧度,“尊貴的‘首富千金’,你的威風呢?現在,該你‘露一手’了。”
夏萱被逼到牆角,退無可退。
她眼珠慌亂地轉動,瞬間又換上那副慣用的楚楚可憐,聲音又軟又怯,帶着刻意的讨好:“初初,你别生氣了嘛我知道你喜歡這條項鍊,我、我待會兒就還給你,好不好?你别跟阿煜置氣了”
她晃了晃手中的絲絨盒子,嘴上說着“還”,眼底深處卻藏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施舍般的得意。
黎初的目光落在那盒子上,眸色驟然降至冰點。
“還給我?”黎初輕笑一聲,那笑聲裡的寒意幾乎能将空氣凍結,“夏萱,你拿着我黎家的錢,住着我黎家的房子,戴着我的首飾招搖過市現在,輕飄飄一句‘還給我’?你是覺得我黎初蠢到無可救藥,還是覺得你這拙劣的演技,真能蒙蔽所有人的眼睛?”
夏萱的臉“騰”地一下漲得通紅發紫,仿佛被當衆狠狠抽了十幾個耳光,捏着盒子的手指用力到指節泛白。
“哎喲小初啊!你這孩子怎麼說話這麼難聽呢?”
周梅見狀,立刻堆起笑臉湊上來打圓場,伸手就想去拽黎初的胳膊,試圖用長輩的姿态壓制,“萱萱一直讓着你,你怎麼還不知好歹,蹬鼻子上臉了!”
黎初身形微動,不着痕迹地避開了她的手,眼神銳利如刀。
周梅的手僵在半空,眼底飛快閃過一絲被忤逆的惱恨,但旋即又換上那副和稀泥的虛僞嘴臉:“小初啊,就算阿姨平日裡把你當親閨女疼,你也不能這樣恃寵生嬌啊?不就是一條項鍊嘛!回頭阿姨給你買條更好的!”
“更好的?”黎初眉梢一挑,目光帶着冰冷的審視掃過周梅,“周姨倒是大方。拿着我黎家的錢,慷他人之慨,去讨好一個冒牌貨?難怪這些年,你們沈家的日子越過越‘滋潤’。”
周梅的臉“唰”地一下變得鐵青:“你、你胡說什麼八道!”
“我胡說?”黎初正要繼續拆穿,一旁的劉剛突然悶聲上前,那隻粗糙油膩、帶着煙味的大手猛地抓住黎初纖細的手腕,不由分說就往外扯,語氣粗魯蠻橫:“鬧夠了沒!丢人現眼!跟我回家去!”
他顯然是想強行把黎初拖離現場,替夏萱和周梅解圍。
黎初被他拽得一個趔趄,眼底壓抑的怒火瞬間燎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