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翻着論文資料,指尖劃過一行行晦澀的理論,眉頭微蹙。
“大小姐。”傭人輕手輕腳地走進來,聲音帶着點小心翼翼,“夏萱在大門口,說要見您。”
黎初擡眼,指尖頓在紙頁上,挑了挑眉:“夏萱?”
她來做什麼?
傭人點點頭,垂着眼不敢多言:“是,她就在大門外等着,說有很重要的事。”
黎初放下資料,指尖在膝蓋上輕輕敲了敲,眼底掠過一絲狐疑。
昨天才把人連帶着行李一起扔出去,燒了她那些“髒東西”,今天就敢找上門來?這臉皮倒是比想象中還厚。
想想也正常,若是臉皮不厚,又怎麼能做出那麼多厚顔無恥的事情呢?
她站起身,理了理裙擺:“我去看看。”
她倒要看看這個夏萱又要鬧什麼幺蛾子?
走到别墅大門内,隔着雕花鐵欄,黎初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外面的夏萱。
沒了昨天的精緻妝容,頭發有些淩亂,身上那件名牌連衣裙皺巴巴的,裙擺還沾了點灰,顯然是一路奔波過來的。
啧啧!還真是狼狽得很!
看到黎初,夏萱眼睛一亮,立刻擠出讨好的笑,隔着欄杆朝她揮手:“初初!我就知道你會願意見我的!”
她往前湊了湊,鐵欄的影子落在她臉上,顯得格外狼狽:“初初,你能不能讓我進去說?外面好熱,我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說。”
黎初抱臂靠在門柱上,看着她這副刻意裝出來的親近模樣,嘴角勾起一抹淡而冷的弧度:“有事就在這說吧。我的地方,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随便進的。”
夏萱臉上的笑僵了僵,眼底閃過一絲難堪,卻還是強撐着軟聲道:“初初,我知道錯了,昨天是我不對,我不該跟你頂嘴,不該占你的東西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
她拉着欄杆,指尖泛白,聲音帶着點哭腔:“我媽她她把我趕出來了,我現在身無分文,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初初,看在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份上,你就收留我幾天,就幾天”
黎初看着她掉眼淚的樣子,心裡毫無波瀾。
上輩子就是被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騙了太多次,這輩子,她可不會再上當。
“從小一起長大?”黎初輕笑一聲,眼神涼涼的,“我怎麼不記得,有哪個一起長大的‘朋友’,會偷我的東西,占我的家,還讓她媽打我?”
夏萱的哭聲一頓,臉色白了白,連忙解釋:“那都是誤會!我媽她是一時糊塗初初,你就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以後一定對你好,什麼都聽你的!”
黎初挑眉,看着她急得快要跳腳的樣子,慢悠悠地問:“聽我的?什麼都聽嗎?”
黎初眸光微閃,意味深長的凝視着夏萱。
夏萱遲疑了半秒,指尖死死攥着拳頭——她當然知道黎初不會輕易松口,可一想到自己要是被沈煜知道真實處境,那點虛無的愛慕怕是會碎成渣。
若是被那些跟班們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那她的日子簡直不敢去想象。
再想到黎家别墅裡的舒适日子,她猛地擡起頭,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點頭:“聽!什麼都聽你的!初初,隻要你肯收留我,讓我做什麼都行!”
她刻意放低聲音,眼角餘光瞟着别墅區入口的方向,生怕哪個認識的人路過,看到她這副狼狽樣。
黎初看着她眼底那點藏不住的算計,嘴角的冷笑更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