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前一步，指尖搭在冰冷的鐵欄上，聲音輕得像風，卻字字清晰：“做什麼都行？”
夏萱心頭一跳，有種不祥的預感，卻還是硬着頭皮：“是！”
反正隻要能夠留下來，遲早能再次把黎初玩弄在掌心！
“那好。”黎初收回手，轉身往回走，頭也不回地揚聲，“李淮，帶她去雜物間。”
守在門旁的李淮應聲上前，夏萱連忙跟上，以為黎初松了口，剛想笑，就聽黎初的聲音從前面傳來：“從今天起，你睡雜物間。”
夏萱臉上的笑瞬間僵住，雜物間？
她從小到大哪睡過那種地方？陰暗潮濕，說不定還有老鼠
還沒等她抗議，黎初又道：“家裡所有廁所，早晚各清掃一遍，角落的污漬不許留。後院的救助站養了幾隻流浪貓狗，喂食、鏟屎、清理籠子，全歸你。”
清掃廁所？鏟動物糞便？睡雜物間？
這哪裡是收留，分明是把她當傭人使喚，還是最下等的那種！
“黎初！”夏萱失聲尖叫，“你讓我去鏟糞？你瘋了？！我好歹是”
“好歹是什麼？”黎初回頭，眼神涼得像冰，“是被趕出門的保姆女兒，還是連住的地方都沒有的喪家之犬？”
黎初瞥了一眼夏萱，“不願意，那就滾。”
難不成她以為她請她回來是來當千金大小姐不成？
腦袋還沒清醒？
黎初轉身就要往回走。
此話一出，夏萱的臉“唰”地白了，嘴唇哆嗦着，“不，初初，我錯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李淮在旁催促：“夏萱，再不滾，休怪我對你不客氣！”語氣裡沒半分客氣。
不行，絕不能就這樣被趕走！
拼了！
夏萱咬了咬牙，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底隻剩被逼出來的狠勁。
她扯了扯嘴角，擠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好我做。”
不就是暫時受點委屈嗎？
等她穩住腳跟，再找機會拿捏黎初，總有一天，她會把今天受的氣加倍讨回來！
黎初停下腳步，沒回頭，隻淡淡道：“李淮，帶她去雜物間，把清掃工具給她。”
李淮面無表情地領着她往後院走，夏萱跟在後面，看着兩旁修剪整齊的草坪和開得正豔的玫瑰，再想到即将要住的雜物間，心頭的恨意像野草似的瘋長。
而客廳裡，黎初透過落地窗看着她那副強裝鎮定的背影，端起桌上的檸檬水抿了一口，眼底沒半分波瀾。
想回來？可以。
但這一次，該換她嘗嘗，什麼叫寄人籬下，什麼叫自食其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