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祁安把論文推還給她，指尖無意識地摩挲着紙頁邊緣，沉默幾秒，終究還是沒忍住，擡眼看向她，眼底閃過一絲複雜：“你真的不打算找沈煜輔導了？”
黎初正低頭在手機備忘錄裡記修改點，聞言挑眉擡頭，一臉莫名其妙：“找他做什麼？讓他對着論文念百度百科，還是聽他吹噓自己多厲害？”
她嗤笑一聲，“那種連數據模型都分不清的蠢貨，别把我帶溝裡去了。”
她說着，忽然湊近，手肘撐在桌沿，身體前傾，幾乎要貼到傅祁安面前，眼睛亮晶晶的，“我已經讓宋江把他的輔導費停了。以後啊，論文輔導、問題請教我隻找你，傅教授。”
她刻意拖長了尾音，溫熱的氣息拂過傅祁安的臉頰，帶着那股淡淡的栀子花香：“對這個答案，滿意不？”
傅祁安的耳尖“騰”地紅透了，像被火燒過一般。
他猛地别過臉，不敢看她那雙含笑的眼睛，喉結滾動了一下，聲音悶悶的：“好了，改論文去吧。”
他說着，慌忙站起身，抓起椅背上的外套搭在臂彎，拿起公文包就要走，動作裡帶着幾分倉促的狼狽。
“傅教授，”黎初在他身後笑出聲，“記得看我改好的論文呀！”
傅祁安腳步頓了頓，沒回頭，隻悶悶地“嗯”了一聲，便快步走出了辦公室，仿佛身後有什麼在追似的。
黎初看着他幾乎要同手同腳的背影，笑得肩膀都抖了起來。
黎初正笑着收拾桌上的論文，背後忽然傳來沈煜陰陽怪氣的聲音，帶着毫不掩飾的譏諷：“喲，這不是黎初嗎？剛才跑那麼急，原來是屁颠屁颠來纏着傅教授了？”
她回頭，就見沈煜摟着夏萱站在辦公室門口，沈煜挑眉看着她，眼底滿是嫌惡和自得，仿佛抓到了什麼把柄。
夏萱則依偎在沈煜懷裡，低着頭，一副欲言又止的乖巧模樣。
“怎麼？沈煜這麼閑，不去陪你的‘千金大小姐’，反倒來跟蹤我？”黎初挑眉，語氣裡的譏诮毫不掩飾，“還是說，沒從我這兒找到存在感，想來傅教授面前刷點？”
沈煜被噎了一下，随即冷笑一聲，上下打量着她，像看什麼笑話：“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一個司機的女兒，也敢肖想傅教授？人家是名校博士、青年才俊，你配嗎？我看你就是想攀高枝，不要臉！”
“阿煜，别說了”夏萱适時拉了拉沈煜的胳膊，擡起頭，眼底帶着點“擔憂”，看向黎初時卻藏着一絲得意，“初初，你别怪阿煜，他也是為你好。傅教授是我們的老師，你這樣追着他傳出去影響不好，對你、對傅教授都不好。”
黎初看着這兩人一唱一和的樣子，忽然低低笑了起來，笑聲裡滿是嘲諷：“夏萱，你這戲演得真夠爛的，也就沈煜這種蠢貨才會信。”
她轉向沈煜，眼神冷了幾分：“還有你，沈煜，與其操心我配不配得上誰，不如先看看自己懷裡的‘千金大小姐’到底是哪路貨色。整天像條狗似的被人牽着走，還好意思來教訓别人？”
“你胡說八道什麼！”沈煜怒了，往前一步想逼近她，“黎初，你别給臉不要臉！”
“我臉就在這兒，你有本事來拿啊？”
黎初站直身體，毫不畏懼地迎上他的目光，“倒是你，剛才在教室吹的牛忘了？說我離了你就畢不了業？不好意思，沈煜，你的輔導費我已經讓宋江停了，以後别說輔導，我見着你都嫌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