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煜聞言臉色更沉,語氣不善地梗着脖子:“你以為你是誰?輔導費又不是你給的!那是萱萱心善,看你功課寫得爛,特意請我給你補課,你倒好,不知感恩就算了,還敢叫嚷停我的錢?黎初,你臉皮到底有多厚?”
黎初嫌棄地瞥了他一眼,像看什麼髒東西,語氣涼得像冰:“夏萱跟你說的?”
“難道不是嗎?”沈煜下巴擡得更高,自我感覺良好地開始說教,“萱萱就是太善良,才會被你這種人拿捏。我告訴你,沒有我的輔導,你以為你那論文能過?到時候畢不了業,看你怎麼哭着來求我!”
他越說越得意,仿佛已經看到黎初跪地求饒的樣子,“還有,别整天想着攀傅教授的高枝,人家是什麼身份?你一個司機的女兒,安分點不好嗎?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閉嘴——”
黎初猛地打斷他,眼神裡的戾氣幾乎要溢出來。
她往前走了半步,居高臨下地看着沈煜,“沈煜,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
“輔導費是我家出的,也就是我的錢!夏萱一個保姆的女兒,拿什麼請你?用偷我的東西嗎?”
“你少在這兒自我感覺良好,你的輔導對我來說,不如百度百科有用。畢不畢業是我的事,輪不到你這個蠢貨指手畫腳!”
“你你”沈煜被氣得夠嗆的,死死盯着黎初:“你胡說八道些什麼?之前是誰求着我給她輔導的?”
夏萱連忙拉着沈煜,眼眶紅紅的:“初初,你怎麼能這麼說阿煜”
“好意?”黎初冷笑,目光掃過兩人,“我看是自以為是吧。”
說完,她懶得再廢話,抓起桌上的論文,轉身就走。
沈煜被黎初那嚣張的背影氣得額頭青筋直跳,擡腳就要追上去,手腕卻被夏萱死死拉住。
“阿煜,算了”夏萱的聲音帶着點顫抖,“别跟她吵了,讓别人看到不好”
沈煜回頭,見夏萱眼眶紅紅的,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心頭的火氣頓時消了大半,隻剩心疼。
他歎了口氣,擡手揉了揉夏萱的頭發:“萱萱,你就是心太軟了。她剛才都說了些什麼混賬話?還敢颠倒黑白,說你是保姆的女兒,這怎麼可能?”
他自顧自地念叨着,完全沒注意到夏萱的臉色“唰”地白了。
夏萱飛快地低下頭,長長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慌亂,強裝鎮定地扯出一抹笑:“阿煜,你又不是不了解初初,她她就是最近壓力太大了,又看不得我們好,才會說這些氣話的。你别往心裡去,我不怪她”
“我怎麼能不往心裡去?”
沈煜皺眉,語氣憤憤不平,“她就是嫉妒!嫉妒你家世好、人又善良,嫉妒我對你好,所以才故意說這些難聽的話來氣你!”
他越說越覺得自己分析得對,狠狠“呸”了一聲:“什麼保姆的女兒?簡直是胡說八道!你可是你爸爸捧在手心裡的寶貝,她一個司機的女兒,哪懂什麼叫真正的千金大小姐?我看她就是窮瘋了,見不得别人比她好!”
夏萱垂着頭,肩膀微微顫抖,像是被他說中了心事,聲音哽咽:“我知道初初不是故意的她隻是隻是太想得到你的關注了”
“關注也不能靠造謠啊!”沈煜擺手,一臉笃定,“你放心,我心裡有數。黎初那點小心思,不就是看你跟我走得近,嫉妒得發狂,才想挑撥我們關系嗎?她以為說這些就能讓我懷疑你?簡直是做夢!”
“還是阿煜你懂我”夏萱擡起頭,眼眶紅紅的,聲音軟軟的,“那我們我們先走吧,别在這兒呆了”
“好,走。”沈煜摟着她轉身,臨走前還不忘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黎初消失的方向,“等她畢不了業,有她哭着求我的時候!”
夏萱依偎在他懷裡,嘴角悄悄勾起一抹幾不可察的弧度,眼底的慌亂漸漸被得意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