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久明的目光像刀一樣刮過周梅慘白的臉,“周梅,你在黎家做了十年保姆,初初是你看着長大的。我且問你,在我不知道的時候,你是怎麼縱容你女兒踩着初初的名頭作威作福?又是怎麼看着她夥同外人欺負我女兒的?”
周梅癱在地上,手忙腳亂地想爬起來,卻被吓得渾身發軟,隻能趴在地毯上,聲音抖得不成樣子:“黎總,我沒有!真的沒有!我對初初一直像對親閨女一樣,怎麼可能欺負她?是萱萱是萱萱她自己不懂事,我真不知道她在外頭胡來啊!”
黎初站在一旁,目光淡淡掃過地上的周梅,“你不知道?”
她往前一步,聲音淡了許多:“之前我被你們污蔑,被他們辱罵的時候,你可是站在一旁,這麼快就忘了?”
“還有你倆在廚房編排我‘性子孤僻,不如夏萱讨喜’,在學校夥同方玲她們嘲諷我‘窮酸穿不起新衣服’——這些,你都不知道?”
每說一件事,周梅的臉就白一分,到最後徹底沒了血色,嘴唇哆嗦着,隻剩下徒勞的搖頭:“不不是的初初,你聽我解釋”
“解釋什麼?”黎初彎了彎唇角,笑意卻沒達眼底,“解釋你拿我家的東西出去耀武揚威?還是解釋你看着外人欺負老闆女兒,反而幫着外人說話?”
周圍的賓客聽得目瞪口呆,看向周梅的眼神裡滿是鄙夷——十年保姆,竟然幹出這種忘恩負義的事。
夏萱看着母親被堵得啞口無言,着急不已,小心翼翼的開口道:“初初,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以前是我鬼迷心竅,是我嫉妒你,才會做那些蠢事你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我保證再也不會了”
黎初垂眸看着她,眼神冷得像深冬的冰:“夏萱,你不是錯了,你是壞。”
“你拿着不屬于自己的東西炫耀時,沒想過錯;你看着我被人欺負還添油加醋時,沒想過錯;直到謊言被戳穿,走投無路了,才想起求原諒?”
她輕輕嗤笑一聲,後退半步,拉開距離:“我的原諒,沒那麼廉價。”
夏萱的哭聲戛然而止,怔怔地看着黎初冰冷的眼神。
她
周圍的議論聲更兇了,帶着毫不掩飾的鄙夷:
“這對母女真是絕了,拿着主人家的好處,背後捅刀子。”
“十年保姆啊,人心怎麼能壞成這樣?”
“黎董也是仁至義盡了,換做是我,早就把她們趕出去了。”
周梅正被黎初堵得啞口無言,急得滿頭大汗,忽然聽到宴會廳門口傳來一陣粗聲粗氣的呵斥——
“讓開!都給老子讓開!”
宴會廳的門忽然被“砰”地一聲撞開,幾個穿着花襯衫、胳膊上紋着龍的壯漢闖了進來,為首的刀疤臉掃視一圈,眼神兇戾,吓得旁邊端着托盤的侍者差點摔了杯子。
“你們幹什麼的?!”保安隊長立刻帶人上前阻攔,厲聲呵斥,“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敢在這裡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