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漱音輕點指尖:“無妨,所以哀家才會告訴你,此事根本不在于真相,而在于君于臣的博弈。”
“他們如此做,不過就是認為你我二人一個婦人一個孩子都無甚和他們嗆聲的底氣和膽量。”
“皇上,你随哀家過來吧。”
崔漱音帶着小皇帝走至一書案之前,翻開一記載着密密麻麻人名字的書卷。
她凝視片刻,那雙眼睛似有瘋狂的火星在燒,片刻後她輕笑,又裝模作樣的歎氣,“隻是可惜了呀,她們到底忘記了,咱們再弱勢,也已經是這片土地上最尊貴最享有權利,甚至是無甚後顧之憂的人,所以真要靠這點手段恐吓拿捏你我,那也太天真了些。”
“皇上,你和那些大臣打交道也有幾天了吧,諾,讓你立威的時候到了,去,到這張紙上畫出你最恨的三個人,而這三個人,就将是這次殘害大臣性命,并惡意冤枉你我名聲的千古罪人!”
啊?
小皇帝似是一瞬沒反應過來,但很快,那抹驚詫的情緒便被他壓制住了,垂眸盯着面前的名單。
崔漱音這狠戾殘忍到了極緻的一招扔出去之後,自是滿朝嘩然,三位原兇大喊冤枉,但奈何大理寺查出的證據确鑿,更甚還在他們府中搜索出了企圖合謀造反的證據。
如此狀況下他們根本辯無可辯,有老臣氣的指尖發抖,朝堂上指責崔漱音指鹿為馬,謀害奸臣。
崔漱音便笑,手指微微一點,這位老臣也參與謀反的證據便又被一些投靠崔漱音的大臣舉報了上來。
幾家子人皆下了監獄,京城菜市口的血也濺了數天都未幹透,隻吓的路人兩股戰戰,朝堂上企圖還挑釁幾句的大臣也徹底消停了。
誰讓這朝堂高堂上坐着的攝政太後兇殘狠戾的根本就不似個女人。
稍微一惹便要滅人滿門,如此瘋子,不到萬不得已,誰願帶上全家性命當那出頭鳥呢?
然,莫管外頭如何評說,終立威的一大一小在宮中卻是難得的快活。
小皇帝挑眉,趁着下朝之際,亦步亦趨的跟在崔漱音身後,“母後您這招真是妙,解氣,這實在是解氣!朕往後倒要看看還有誰敢站在朕的面前,指着朕的鼻子教訓!”
明月高懸,丹桂飄香,崔漱音走到後宮的湖心亭裡,款款落座,端着隻杯子自酌自飲。
她對此隻輕笑,語氣意味深長,“隻要皇上将來成了這天下真正霸主,莫要忘記那日和哀家說的話才是。”
小皇帝立刻慎重向崔漱音行了一禮,一闆一眼保證:“還請母後放心,兒臣一定謹記母親教誨,定一定會當一個真正為國為民的明君的!”
原來那日,當崔漱音将那些名字都交給小皇帝,給予小皇帝可以随意濫殺無辜的三個名額之時。
小皇帝直接驚恐愣在當場,他的第一反應不是可以大仇得報的驚喜,而是猶豫恐懼反問。
他道:“可,可是母後,如果隻是因為他們不贊同朕當政,便要在裡頭大開殺戒,這,這是否也太過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