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好麼?”
清冷的嗓音送入安連溪耳中,他本能地警惕,隻是那雙眸模糊,手腳發軟,想提劍威脅也無法。
他大口大口喘氣,瞳孔不受控制地放大縮小,眼前的世界開始扭曲變形。
“你你是何人?”
“一個路過的好心人罷了。”崔漱音從袖口翻出剛從馬老闆那取來的幾隻藥草小樣,幹脆利落地往安連溪嘴巴邊送,語氣冷淡,“吃下去。”
安連溪努力聚焦視線,隻能看清來人是一名女子,好似作宮女打扮,面上圍了紗布,看不清面容,但是那一雙眼眸特别清亮好看。
不知是敵是友,這藥風險極大,可事到如今已别無選擇。
他用力咀嚼着送至嘴邊的藥草,甫一入口,苦澀與辛辣的氣息洶湧,嗆得他咳嗽起來。
“别浪費,這些都是名貴藥材。”崔漱音心中有些心疼,這些可都是百年古藥啊。
“姑娘咳咳咳這實在是太嗆了咳咳咳”安連溪的汗沾濕了衣襟,少年單薄的肩膀突然劇烈顫抖,喉間溢出一聲帶着哭腔的悶哼。
崔漱音不免有些緊張,她抓緊安連溪的肩膀,厲聲道。
“撐着!藥性相沖,但眼下沒有别的解藥,你撐過去,天亮就無事了!”
安連溪不禁苦笑,渾身止不住地打擺子,像是深秋枝頭搖搖欲墜的枯葉。
這那裡是說撐過去就可以撐過去的,好痛啊
他原本完好的高馬尾散落,打濕在他蒼白的臉上,烏青的指尖無力地抓着散落的發絲。
不行,她隻能幫到這了。
崔漱音擰眉,松開他,起身欲走,不料被安連溪突然扯住。
衣帶勾着面紗,崔漱音那張清冷精緻的臉在月光下顯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