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冰冷的微笑在崔漱音的嘴邊劃開。
人若犯我,退讓三分;人再犯我,休怪無情!
太皇太後,這次便不是軟禁如此舒服了。
腕間銀镯在轉動間與指尖的金甲扣碰撞出清亮的聲響,她遞給安連溪一個眼神,安連溪趕忙附耳傾聽。
“明日”
翌日,宴九霄負着手站在瞭望塔上,長身玉立,不怒自威。
今日趕上太監們休沐,所有休沐太監必須到大内總管也就是九千歲這裡報道領挂墜,還要上繳押金。如若明日此時未曾回宮,除卻會沒收押金外,還會遭受懲罰。
宴九霄有些嫌棄地拿着安連溪昨日繪的人像,漫不經心地眼神掃過在場排列整齊的太監們。
真是麻煩。
拿着如此撿漏粗糙的圖紙能找得到人就見鬼了。
不過既是她深夜來求他,他便也小施援手,畢竟她可是一直強調他們是一條船上的人。
太監們一個個奉上押金給清風,宴九霄便一直站在旁邊看。
待到那個畫像中的人終于顫巍巍出現時,宴九霄随手打了個響指。
清風聽見聲響,便知道目标人物出現了。
“編号叁佰零七,楊方。”那小太監畏首畏尾,還沒做什麼便一副偷感很強的樣子,聲音細弱蚊蠅。
清風接過他手中的銀子,乘機在楊方低頭寫出宮登記時往他衣簾上挂上一珠金鍊。
“慢着。”宴九霄慢悠悠走過來,語氣陰森,壓迫感襲來。“這是何物?”
那小太監見到宴九霄便吓得發抖,如今被是審視,更是面色發白如鬼,顯然藏滿了心虛。
這太監怕是今日成功出宮的話,絕不會再回來了,還好發現及時。
“你敢行偷竊之事?!”宴九霄欺身向前,衆目睽睽之下拉起楊方身上被清風挂上的金鍊,義憤填膺道,“你一個太監,如何有如此名貴的寶物。定是行了偷竊之事,拿下他!去他的寝屋搜!”
楊方瞪大了眼睛盯着那從自己身上扯下來的項鍊,一時頭腦發昏,腦袋嗡嗡作響。
冷汗順着脊骨滑進褲腰,竟比臘月裡的井水還涼,他反應過來一下子跪下爬過去抱住宴九霄的大腿。
“不是我!那不是我的!冤枉啊大人!”
宴九霄不耐煩地一腳踹開他,擰眉怒呵道,“難不成本官還冤枉了你不成?!偷竊宮中物品乃是大罪,油嘴滑舌概不認罪更是罪加一等!”
不行!不行!絕對不能去他寝殿,事情敗露他就求死不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