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第1頁)

一語似乎醍醐灌頂,崔漱音擡頭望大國師,忙道,“您的意思是?”

“你以為,她為何科舉?”大國師緩緩踱步,袍袖輕拂,語氣循循善誘。“這寒窗苦讀,心若無志,難以堅守啊。”

上官錦的生母為南疆人強迫生下,在南疆蹉跎且香消玉殒,上官錦雖說身上流了一半南疆人的血,卻應該是恨南疆人入骨。傳聞這巫蠱之術各地有之,早些年南疆覆滅,剩下的人南遷,萬裡迢迢去了百越之地,所以當年的南疆人實際上就是今時候的百越族人。若上官錦意欲複仇,定是沖他們去。

而她自幼便在南疆人身邊上大,應也懂得一些族中辛秘,必然有幾分對付夷越之人的辦法。

思緒捋清,眼眸發亮,崔漱音震聲道,“漱音明白了,謝過大國師善導。”

大國師欣慰地一捋白花花的胡子,笑道,“無人時可喚我師公,瞧着你與你母親相似容顔,真令老夫感慨啊。”

他說此話是意欲同自己親近,自崔家滿門枉死,她很少感受到這種長輩的溫暖了。

崔漱音展顔一笑,露出些少女的清甜,清清脆脆地喚了一句,“師公。”

自從從大國師那裡得知上官錦這個人物後,崔漱音便計劃着去考察一下她。調查得知,由于上官錦考了狀元,便直接進入翰林學士府,拜候今為師。

她便挑了個安靜的下午,去翰林學府,沒想到一去便碰上意外一面。

“呦,師妹這姿色不錯啊。難怪今年的狀元是師妹啊,我若是主考官,見你容顔,也要神魂颠倒了。”

劉新擋住上官錦去路,言語間還要上手去撫上官錦的臉。

這話簡直是侮辱,字裡行間均在暗示這上官錦考進翰林學士府非有真才實學,而是以色惑人。

崔漱音隐于花枝後,聞此言是心頭暗怒,袖間顫抖。

就算是讀上了聖賢書又如何,心術不正,終将無所成!

剛欲半步向前。她眼珠一轉,複又後退。

她要看看上官錦如何應對,剛好借此試探她的能力。

“師兄此言說笑,我不過尋常面貌,入翰林學府也與我容顔無一絲關系,請師兄莫要膚淺行事。”上官錦語氣淡淡,後退半步,恭敬地拱手,“快上課了,煩請師兄讓一讓。”

但凡愈是禮貌,愈易受欺負,聞上官錦此言劉新非但沒有讓開,還要繼續上手去摸她。

“小師妹别生氣嘛,師兄不過随口一說。”劉新三角眼在她身上滴溜溜打轉,嘴角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

眼看那雙手将要摸上去,崔漱音鳳眸凝起,卻見那上官錦腳上步法一轉,竟是巧妙躲過,而那劉新慣性過猛,竟是狼狽撲倒在地,摔在地上發出厚重的悶響。

似是惱兇成怒,劉新嘶啞咧嘴地爬起來,渾濁的目光瞪着上官錦,“你不要給臉不要臉。”

“劉新,夠了!”

一聲呼喝,殿中一青年男子踱步走出,手執書卷,眼瞳烏黑澄澈,眉形秀挺,身姿修長挺拔,仿若從畫中走出的溫潤君子。

“柳丹臣,你莫要多管閑事!”劉新本就羞惱,如今被人目睹又出聲訓斥,更是着惱非常。“你算個什麼東西,小心我回去和我爹告狀,你們柳家别想好過!”

目光深沉半分,柳丹臣仍緩步向前,但語氣變輕,“劉新,小師妹初來乍到,友善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