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闱一役,崔淑音除卻上官錦外,還挑選了一些家中無權無勢的寒門弟子。
至于為何崔淑音可以争取下來,當然不是因為她聲名在外,而是這些人其實是别的勢力挑剩下的,因為其他實力會優先挑選家中有錢或者有權的一些門生,否則在他們眼裡毫無利益可言。
不過正中崔淑音下懷,她本來的想法,就隻是想挑一些身份幹淨的好的助力。她将這些人秘密安排在了各個部門,完善自己的勢力範圍。
而秋闱過後,便有一次皇家狩獵。
本來在皇家狩獵前,大國師還想提前舉辦一年祭國大典,來對付汝親王,還可以造勢,壓迫他。這個想法被崔淑音趕緊否決了,理由是今年的改革已經夠多了,若是還要提前祭國大典,如何找到合适的理由不說,還容易惹人猜忌。
最後大國師也笑着否決了這個建議,隻不過皇家狩獵不比祭國大典,一年便要準備一次。
況且西北部來信,他們的部落首領有意共同參加大夏的皇家狩獵,緩和關系。
雖說不知他們想搞什麼鬼,竟然是不打仗,便主動求和了,但送來的和平不要白不要,今年這皇家狩獵,定然是要按時舉行。
汝親王那邊還沒有動靜,但崔淑音肯定他會拿這次狩獵作文章。因為狩獵的場地在京都郊區五十裡外,一片山區中。地方大而偏,隻能多加派人手,以防不時之需了。
西北的親王在狩獵前三日如約來到,宮中舉辦了宴席為他接風洗塵。
那西北的親王生得一副鐵塔般的身軀,肩寬背厚,仿佛能扛起整片戈壁的風沙,蓄着短硬的絡腮胡,鷹隼般的眼睛看人時總帶着三分審視七分淩厲。
他一進殿拜也未拜便自動落座到給他擺好的席位上,小皇帝一隻手還停留在半空中,這下隻能尴尬的收回,因為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看太後。
崔淑音心中預感不妙,這親王貌似來勢洶洶,她也擺出國母駕駛,“巴圖爾親王,遠道從西北來,一路上辛苦了。”
巴圖爾親王自顧自酌酒杯酒,一飲而盡後,露出些挑剔色彩,“這酒太清!”
“放肆!莫要無禮!”左丞相忿然起身,“西北親王,竟然是如此粗鄙之徒?”
巴圖爾親王這懶懶才擡起眼,不甚在意的目光略過小皇帝,定格在崔淑音身上。那眼神犀利,令崔淑音着實不太舒服。
似乎才想起兩國交往禮儀,巴圖爾親王又酌上一杯酒,對着崔淑音一擺,扯開嘴角,“不辛苦。”
也不等崔淑音拿起酒杯,巴圖爾親王又迅速仰頭飲盡,舉止粗犷,看的一衆大臣連連擺頭。
他哈哈一笑,絡腮胡顫了顫,“怎麼,如今大夏是一個乳臭未幹的小毛孩當政?還有這麼一個貌美如花的太後作垂簾?”
兩國禮儀酒席上,這話說出來實在是禮數不周。況且他這一語不但羞辱了當今陛下毛頭小子不配當政,也輕薄了當朝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