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衛國看着他,眼神深邃如海,“選什麼樣的豬,養了幾個月,吃什麼飼料長大;用什麼樣的火,是文火還是武火,燒的是果木炭還是蜂窩煤;用什麼樣的水,是井水還是河水這些,菜譜上寫了嗎?”
楊威張口結舌,一個字也答不上來。
“你是個飯店經理,卻連‘食材為本、火候為王’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你指望着用一張廢紙,就能複制出真正的味道,你不輸,誰輸?”
顧衛國的聲音,如同重錘,一錘一錘地,砸碎了楊威心中所有的僥幸。
“我”
楊威的臉上,浮現出一種慘然的笑容,“我明白了我就是個笑話我姐夫說得對,我就是個扶不起的阿鬥”
他站起身,對着顧衛國,深深地鞠了一躬。
“顧師傅,今天,我楊威受教了。從今往後,我濱城飯店,絕不再碰‘顧氏紅燒肉’這五個字。告辭了。”
說完,他便準備轉身離去。
他已經沒有任何臉面,再待在這裡。
“等一下。”
顧衛國叫住了他。
楊威的身影一僵,停在原地。
“濱城飯店,你不準備幹了?”
顧衛國問道。
“幹不下去了。”
楊威的聲音裡,充滿了蕭索,“名聲臭了,生意沒了,我姐夫也放棄我了。除了關門,我還能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