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門大開,仿佛毫不設防。
打谷場上,幾個婦人正在晾曬着衣物,孩童在追逐嬉戲,一切都顯得那麼的
日常。
然而,在那一間間緊閉的石屋之内,在山道兩側新挖出的隐秘坑道之中,上百名清溪營的士兵,正緊握着手中的長矛,屏住呼吸,如同等待獵物的蟄伏毒蛇。
林河端坐在寨子中央、原屬于韓厲的聚義廳内。
他身前,是一張擺滿了酒肉的宴席桌案,但他沒有動,隻是靜靜地擦拭着他那柄飲過無數鮮血的樸刀。
雲娘和蘇婉,一左一右,為他斟酒布菜,神情沉靜,看不出絲毫的緊張。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當太陽升至中天,将山谷烤得有些燥熱之時,負責在最外圍放哨的斥候,終于用一聲急促的鷹啼,傳回了那個所有人都在等待的信号。
來了!
聚義廳内,所有人的心髒,都猛地一縮!
林河擦拭樸刀的動作,微微一頓。
他擡起頭,目光穿過大廳的門,望向了北邊的天空,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開門,迎客。”
虎牙關的陳校尉,陳天雄,此刻的心情并不算好。
他騎在馬上,看着前方那熟悉的山谷入口,眉頭緊緊地皺成了一個川字。
按照往常的規矩,他的人馬一到,韓厲那個見錢眼開的家夥,早就該帶着人,滿臉谄媚地在谷口迎接了。
可今天,谷口靜悄悄的,連個鬼影子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