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部件要求極高,差之毫厘,謬以千裡。
任何一點瑕疵,都可能導緻弩箭無法發射,或者提前走火。
但在“工匠之心”的加持下,這些複雜的工序在林淵手中變得行雲流水。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
當那塊生鐵疙瘩在他的千錘百煉之下,終于變成了一個結構精巧、帶着幾個卡槽和轉軸的金屬構件時,地窖外的天色已經徹底黑透了。
林淵用鉗子夾起這個還帶着餘溫的部件,對着油燈仔細端詳。
它的表面被打磨得光滑如鏡,每一個轉角都帶着冰冷的鋒芒,嚴絲合縫的結構充滿了機械的美感。
他甚至能想象到,當弩弦扣入卡槽,隻需輕輕一撥,那股積蓄的恐怖力量便會瞬間釋放!
這就是力量的雛形!
是他在這個亂世中安身立命的依仗!
巨大的成就感和安全感充斥着他的内心。
就在他心潮澎湃之際,頭頂的活闆門忽然傳來“吱呀”一聲輕響。
林淵心中一驚,猛地擡頭,下意識地将手中的懸刀藏于身後。
一束柔和的燈光照了下來,映出了秦淑婉那張帶着擔憂和關切的俏臉。
她提着一盞油燈,手裡還端着一碗熱水。
“阿淵,你你怎麼還在下面?都這麼晚了,也不嫌悶得慌。”
她一邊說着,一邊小心翼翼地順着簡易的土梯爬了下來,“我給你燒了點熱水,喝口潤潤嗓子吧。”
她本是出于關心,可當她走下地窖,看清了地上的簡易熔爐、鐵錘和散落的金屬碎屑時,不由得愣住了。
她的目光,最後落在了林淵藏在身後的那隻手上,看到了那在燈火下偶爾閃過一抹寒光的金屬部件。
那絕不是修補農具該有的樣子。
那複雜的結構,那冰冷的質感,都透着一股讓她心悸的殺伐之氣。
秦淑婉臉上的笑容慢慢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絲困惑和不安。
她向前走了一步,柔聲問道:“阿淵,你你到底在做什麼?”
見林淵不答,她又仔細看了一眼那個部件的輪廓,一個可怕的念頭浮上心頭,讓她聲音都帶上了一絲顫抖。
“這這不是農具這是是殺人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