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再追問。我知道,從他嘴裡是問不出答案的。
周末,我借口去逛街,把他的手機從書房拿了出來。他的手機密碼我一直知道,是我的生日。
我試了一下,屏幕亮了。
心裡莫名松了口氣,又覺得有些可悲。
我點開微信,他的聊天列表很幹淨,大部分都是工作群和幾個熟識的朋友。我翻了很久,一無所獲。
就在我準備放棄的時候,我點開了支付記錄。
一條消費記錄跳了出來。
餐廳名叫“汐語”,消費時間是周三晚上九點半,也就是他帶着海腥味回家的那天。
我沒聽過這個名字,随手在點評軟件上搜了一下。
頁面跳轉,精美的圖片映入眼簾。這是一家開在鄰市海邊的法式餐廳,以頂級海鮮料理聞名,人均消費高得吓人。
餐廳的宣傳圖上,巨大的落地窗外就是一望無際的大海和沙灘。
我握着手機,指尖冰涼。
他不是去應酬了,他去了海邊。
去了一家他最不可能去的餐廳。
4
我沒有聲張,隻是默默地把那家餐廳的名字記在了心裡。
生活仿佛又回到了正軌。顧淮不再晚歸,甚至偶爾會主動和我說兩句話,問問我白天都做了些什麼。
他越是這樣,我心裡越是發慌。
周五下午,我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
“是林晚姐嗎?”一個很年輕的女聲,帶着笑意。
“我是,請問你是?”
“我是顧淮哥部門新來的實習生,我叫蘇曉曉。顧淮哥讓我跟您說一聲,他今晚部門聚餐,要晚點回來。”
我愣了一下。“他怎麼不自己跟我說?”
“他正在開會呢,手機落在我這兒了。他怕您擔心,就讓我給您打個電話。”蘇曉曉的聲音聽起來格外乖巧懂事,“林晚姐,您别怪顧淮哥,他就是太忙了。”
“好,我知道了,謝謝你。”
挂了電話,我看着窗外出神。
顧淮的公司我很熟,結婚頭兩年,我還在他公司做過财務。他們公司從來沒有讓實習生直接接觸老闆的傳統。
更何況,是保管老闆的私人手機。
晚上十點,顧淮回來了,帶着一身酒氣。
我扶他到沙發上,給他倒了杯溫水。
“今天聚餐都吃什麼了?”我一邊給他解領帶,一邊随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