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下懊惱,但還是露出了乖巧的笑容:
“阿浔說您愛喝茶,我就買了一套茶具,希望您能喜歡。”
“謝謝,你的眼光很好,是你自己挑的嗎?”
他把玩着手中的杯盞,饒有興緻的問。
如果早知道對方是謝硯執,我絕對不會送什麼白瓷茶具。
以前為了讨秦家父母的歡心,還是他手把手的教我挑選品質上佳的白瓷。
現在他面前的這套茶具,簡直就是從他的審美模子裡刻出來的。
“店裡的師傅幫忙挑的,我不是很懂這些。”
他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
簡浔察覺到我的緊張,他輕捏我的手指,又叉了塊我愛吃的鳳梨。
謝硯執靜靜的看着我和簡浔之間的互動,他的神色複雜,像是懷念,又像是悲傷。
“小夏,你父母是做什麼的?”
他不再看我和簡浔交握的手,垂下眼睑,抿了口茶。
“我爸媽早就去世了,我是在孤兒院長大的。”
“你媽媽去世了?她是不是叫秦……”
他突然出聲打斷,卻又強行将那個快要脫口而出的名字咽了下去。
我隻當沒聽見,和身旁的簡浔對視了眼,他微不可察的沖我挑了挑眉。
“小浔,你陪小夏坐會。”
謝硯執失魂落魄的起身,管家勸慰的話隐隐約約的傳來:
“單看樣貌,也八九不離十了。”
“先生,難怪一直都沒找到秦小姐,原來她早就和别人結婚生子……”
“我們要不要通知秦家人?”
聲音漸小,後續的内容已經聽不太真切。
我微微偏頭,看了眼鏡子中的自己。
臉頰較之前豐潤了許多,眼角眉梢都透出鮮活氣,還剪了從未嘗試過的短發。
現在的我與一年前确實判若兩人,更何況在他們的眼裡,已經過去了二十一年。
我舒了口氣。
穿越一事太過駭人聽聞,他們可能以為我是秦影和别人生下的孩子,哪裡想得到我就是秦影本人。
這頓飯吃的别别扭扭。
謝硯執面色如常,就好像剛剛的失态隻是我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