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黑沉的眼眸裡,盡是未明的情緒:
“秦姨的身體不太好了,這麼多年,她一直都很愧疚。”
“我們都很想你……”
可早就在被簡浔救上岸的那一刻,我已經決心與過去告别。
當時我睜開眼,看見的就是發梢仍在滴水的他。
我本以為掉進河裡那一瞬的意識模糊,是因為我要死了。
卻沒想到自己壓根沒死成,還離奇的穿越到了二十年後。
我恹恹的閉上眼睛,還順便将身上蓋着的那件薄外套拉高,遮住了臉,但仍擋不住周遭人的議論聲。
人群散盡,身邊的這位見義勇為的青年撲哧笑了:
“我好不容易才把你救上來的,你如果還有其他危險的想法,也要問我同不同意。”
好霸道一人。
我掀開外套,見他成套穿着西裝,一副職場精英的模樣,打心眼裡納悶:
“你大晚上跑這來幹嘛?又不是釣魚佬。”
這裡是我精心挑選的地點,遠離市區,隻偶爾會有零星的人騎車路過。
無論如何,簡浔都與這格格不入。
還偏偏救了一心尋死的我。
他的嘴角微斂,滿臉怅惘:
“每年的今天,我都會來這懷念一位故人。”
看來也是個有故事的人。
他跟在我身後絮絮叨叨,一會問我家在哪裡,一會問我叫什麼名字,還餓不餓。
我看着四周已經大變樣的建築,又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口袋,心中彷徨。
但仍不忘撒謊騙他:
“我失憶了,隻知道自己叫夏滿。”
二十年後的這天,恰逢小滿節氣。
既然老天讓我活着,我再也不想做誰的影子,隻想讓自己這輩子小滿即安。
以後每有人叫我的名字,都是我對自己的祝福。
簡浔把我帶到了他家,好像救了我一命,他就承擔起了看管我的責任。
一年内,我們的關系從房東與房客,變成了共處一室的室友,又變成了男女朋友。
而現在,我的男友正把我護在身後。
他急匆匆的趕過來,聲音還帶着點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