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糾正他：「懷瑾，不能叫媽媽。」
男孩笑緩緩斂起，手指不安地揪着褲縫。
「懷瑾以後乖乖聽話，也認真學畫畫，不上課都不會打擾媽媽。」
「也不能叫媽媽嗎……」
他聲音輕輕的，顫顫的。
「那我以後就沒有媽媽了嗎……」
他眼睛通紅，卻又好像怕我厭煩，忍住不敢哭。
我一頓，蹲下，耐心跟他解釋：
「不是，我的意思是上課的時候不能叫媽媽。」
「要跟别的小朋友一樣，叫老師。」
他吸了吸鼻子，用力點頭。
「懷瑾記住了！」
21
陸懷瑾的确很有天賦。
課上，他畫的随堂作業，經常會讓我不禁在他旁邊停下，多看幾眼。
但可能是我始終沒辦法像對待普通學生那樣對他。
導緻我自己都沒有察覺，一直以來我很少誇他。
某次課上。
一個男生将筆刷丢進水桶，舉手。
「老師，快來看快來看！我畫完咯！！」
我小小糾正完問題後，誇獎他：
「還是有很大進步诶小泓。」
「感覺下次可以拿更高分！」
他昂起胸脯，堅定地嗯了聲。
茜茜和其他同學也接連舉手。
我邊點評邊提供情緒價值。
一路走到陸懷瑾旁邊。
他握着畫筆，仰頭叫我。
「我，我也畫完啦。」
我點頭。
對上他藏不住期待的眼睛，溫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