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蔣南桉這時開口。
“唐師姐,快上車吧,我們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小病拖成大病就不好了。”
我擡手擦幹嘴角的血漬:“不用了。”
“唐師姐,你是不是因為昨天晚上臨安讓你給我下跪道歉的事,生我氣?”
“可十年前,本來就是你害我出現術後反應差點沒了命,隻不過讓你跪下道歉,難道不應該嗎?”
聽到這話,我再也忍不住出聲質問她。
“蔣南桉,一個微創手術哪兒來什麼後遺症,當年所有人都說你死了,說我是殺人兇手,可你現在好端端站在我面前,應該是你給我道歉!”
蔣南桉還沒說話,裴钰一把将我推開。
“唐若瑤,你有病就去治!有哪個女人會用自己的命和終身幸福來陷害你?”
“我這十年都在美國照顧南桉,她有沒有後遺症,我比你清楚。”
“你有什麼資格怪南桉?像你這樣惡心的人,就不配當醫生!”
說完,他轉身回到車上:“南桉,我們走吧,這種沒道德的人是死是活,與我們無關。”
我看着保時捷遠去,眼前突然一黑,隻聽“砰”的一聲!
是頭砸在地面的聲音……
當我再次醒來,外面一片漆黑,我的鼻尖都是血腥味。
初秋淩晨的街道上,空無一人,我從地上爬起來,卻不知道去哪兒。
我打開手機,已經淩晨三點了。
也是這個時候,我才看到手機裡,謝臨安在昨晚十點,打來的未接電話。
我不知道他又要做什麼,立馬打車回到雲水居。
在傭人的提醒下,我知道謝臨安已經睡了。
我小心翼翼的上樓,回到客房簡單包紮好了傷口,洗完澡後我躺到了床上,沉沉地睡了過去。
我做了一個夢。
夢裡,我回到了十年前。
我還是那個在手術台上熠熠生輝的我。
可接着謝臨安沉着臉看着我,冷笑道:“一個連手術都做不好的醫生,她的手留着也沒什麼用了。”
我拼了命的解釋、求他。
他卻毫不留情,讓人挑斷了我雙手的手筋。
我痛得暈厥過去,再次醒來,同校的師弟告訴我。
“唐師姐,你這輩子都上不了手術台了。”
汗水浸濕了睡衣,忽然我感覺一隻炙熱的大手,落在我的衣服裡面。
我昏昏沉沉的睜開眼,就看到那個無數次出現在我夢中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