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道歉!我改!”
他這樣卑微的态度,立刻讓對面的公婆冷了臉。
婆婆将筷子重重拍在桌上,發出刺耳的聲響。
“林霜,你好端端的為什麼要離婚?我兒子哪裡得罪你了?”
她的聲音尖銳,充滿了質問。
“他從結婚開始,工資就全都交到你的手上,連你不會做飯這種事,也從來沒有多說過一句!你現在要離婚,總得給個理由吧!”
我皺了皺眉,一字一句,清晰地吐出那個他們認為荒謬的理由。
“理由就是,他整天去廟裡燒香!”
空氣仿佛凝滞了。
李念晨眼底的乞求變成了更深的委屈,他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老婆,我去廟裡燒香,是為了給你和兒子祈求幸福的生活,為了爸媽身體健康。”
“這有什麼錯?”
他的聲音裡帶着一種被誤解的痛苦,仿佛我是一個多麼不可理喻的女人。
“你是因為我沒去佑佑學校替他出頭那件事生氣嗎?”
“可是佛說,我們這一世本就是來經曆苦難的。”
他的聲音平靜仿佛在闡述什麼真理。
“如果我什麼事情都替佑佑出頭,他什麼時候才能真正長大呢?那些嘲笑和欺負,都是他的劫,也是他的修行。”
“修行?”
我咀嚼着這兩個字,隻覺得一股血氣從胸口直沖上腦門。
我渾身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他的話,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淬了冰的刀,将我的理智淩遲。
原來,我兒子被人按在地上,被同學指着鼻子罵“沒爸爸的野孩子”,在他眼裡,隻是一場無關痛癢的“修行”。
佑佑因此這件事從此厭學,日日做噩夢,可在他口中,竟成了佛祖的考驗。
這是何等的荒唐。
“姐姐,念晨哥哥也是一片好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