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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賤奴之子,怎配做本殿的後嗣?何況,又豈知這賤奴生的是不是本殿的孩子。」

他看都不看我一眼。

仿若看到我,就想到他那為奴為畜的十三年。

他恨透了那段歲月,恨不得所有相關之人都消失不見。

包括我。

包括我拼死為他生下的孩兒。

可我的孩兒何其無辜?

我沒看他,隻望着窗幔裡安靜至極的麒兒,低聲道:

「麒兒不需要太醫了,陛下。」

「奴累了,就不送陛下了。」

裴徹的眸色沉了沉,冷呵出聲:

「呵,還能跟朕賭氣,看來麒兒的病并不打緊,那就請太醫退下吧。」

「朕等着你再來求朕。」

我無聲地笑了笑。

不會了,我不會再求他為麒兒請太醫了。

離開前,他說:

「三日後,所有助朕複位的人都會在大殿論功行賞。」

「包括你。」

他頓了一下,聲音發冷:

「記住你自己的身份,别妄想你不配的東西。」

說完轉身就走。

他在提醒我,莫要以陪伴十三年的功勞去求我不配有的名分。

我仰頭閉目,任由淚水滑落。

他多慮了。

三日後,我隻想求他放我出宮,我要把麒兒葬在離他最遠的地方。

與他再也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