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說話。
我趴在麒兒身邊,隻覺得好累。
我握住麒兒的小手。
當初是不是不回大晉,我的麒兒就不用死了?
都是娘不好,娘不該跟着那個負心漢回來。
都是娘的錯。
胸口的傷驟然陣痛,我疼得直冒冷汗,眼淚洶湧而出。
都怪我。
我的麒兒莫急,還有兩日,娘親就能帶麒兒離開這涼薄之地了。
——
我昏睡了一夜,第二日又被拖去參加宮宴。
我跪在殿外,等待裡面通傳。
貴妃的步辇路過我,停住。
她手中的玉如意不由分說地就朝我砸來。
「賤奴,這可是陛下登基後的第一次宮宴,誰準你來的?」
我的額頭血流如注,大腦裡隻有嗡嗡的轟鳴聲,根本說不出一個字來。
可明明,是她身邊的婢女非要拖着我來參加宮宴的啊。
我擡頭看她,透過血光我看到她嬌媚得意的臉龐。
我找回自己的聲音,一字一頓地說:
「林菀,我才是那個陪着陛下為質十三年的有功之人,你算什麼?」
「算背信棄義,有事就棄陛下于不顧,無事就上趕着冒領功勞的無恥小人麼?」
「你别忘了,陛下說承恩侯府有功,那是因為我,你當真就以為自己成了有功之女了麼?」
林菀面色一白,氣得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