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紙條撕掉,沒有說一個字。
裴徹的眉皺得更深了。
宴享罷,封賞起。
所有有功之人都上前聽賞。
輪到我時,裴徹的手緊了緊。
有人在底下議論:
「她不會要當皇後吧?」
「誰知道呢,她這種一無所有的賤婢,可不得抓住機會就往上爬?」
「就算她不敢要皇後之位,恐怕也會舔着臉要個妃位。」
随着議論聲,貴妃林菀的眼睛眯了眯,裴徹的臉色沉了下來。
宮人高聲宣旨:
「婢女沈梨,不顧生死顧朕于敵國,護朕周全,陪朕微末,有大功。」
宮人每說一個字,裴徹的眸色就沉一分。
等到宣旨結束,裴徹淡漠着聲音問我:
「沈梨,你要何封賞?」
他負手而立,握緊了手指,生怕我讨要不該要的東西,讓他下不來台。
我抱着麒兒跪下,深深拜服,聲輕而笃定道:
「奴隻要陛下放奴出宮,将奴夭亡的兒子葬在奴的家鄉。」
大殿之上,針落可聞。
裴徹像是一尊崩裂的雕塑,霎時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