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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澤言立刻扶住她的胳膊,語氣是我許久沒聽過的溫柔:

“訓練一條合格的導盲犬要兩年,安樂了它,你以後怎麼出門?”

“這隻是個意外,小輝受傷跟你沒關系。”

他說着,又從公文包裡拿出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

“這是城郊那套帶花園的别墅,寫你名字了,小輝醒了正好去那兒養身體。”

“佳禾,錢和房子都給你,安安的治療費我絕不含糊,但月月她”

“你多擔待些,她一個盲人不容易。”

我盯着他扶在蘇岚月腰間的手,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結婚六年,邵澤言抱兒子的次數加起來不超過五次。

小輝滿月時抓着他的手指笑,他嫌嬰兒口水髒。

小輝第一次叫爸爸,他正忙着給蘇岚月挑新的導盲杖。

就連小輝的幼兒園畢業典禮,還是我求了三個月他才肯屈尊出席。

可現在,他想用這些虛無缥缈的金錢,來抵消兒子可能變成植物人的痛苦。

我的聲音突然冷了下來:

“邵澤言,你還記得小輝的生日是幾号嗎?”

邵澤言愣了愣,随即嗤笑:

“說這個幹什麼,你又發什麼瘋?”

我看着蘇岚月腳邊那條正舔爪子的烈犬,苦笑一聲:

“可你記得這條狗的訓練周期,記得它什麼能吃什麼不能吃。”

“在你心裡,我兒子還不如一隻畜生。”

邵澤言猛地站起來,一把砸碎了桌上的玻璃杯:

“沈佳禾!月月是殘疾人,阿福就是她的眼睛!你跟一條狗置氣,像話嗎?”

“再說,我已經給你補償了,你還想怎樣?!”

蘇岚月突然悶哼一聲,捂着額頭就要倒下:

“澤言哥,我頭好暈是不是佳禾姐不喜歡我,我還是走吧。”

邵澤言摟住她,輕聲細語地安慰着:

“有我在,這裡沒人敢讓你走!”

我看着眼前刺眼的一幕,突然笑了:

“邵澤言,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