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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澤言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挑眉打量我:
“想離婚?你離了我,能給兒子用進口藥嗎?能請得起專家會診嗎?”
“佳禾,别跟錢過不去,我知道你委屈,再給你加一輛車,這事就這麼了了,嗯?”
我一把打掉他手上的車鑰匙:
“邵澤言,我媽死的時候,你也是這麼敷衍我的!”
多年前,媽媽在工地突發腦溢血,性命病危。
我到公司求邵澤言拿錢救命,他卻說要先送蘇岚月去做檢查,讓我等着。
那筆錢最終沒能留住媽媽。
腦溢血最佳搶救時間隻有兩小時,可他陪了蘇岚月六個小時。
後來他抱着我說,以後會好好補償我。
那時我已經懷了小輝,為了孩子,我原諒了他。
這些年,邵澤言也确實做到了。
市中心的大平層,衣帽間裡的高定禮服,就連兒子的奶瓶都是鑲金的。
可直到昨天,小輝躺在手術台上輸血,我突然明白。
這些年的錦衣玉食,不過是用媽媽的命換來的補償。
邵澤言似乎沒料到我會提起媽媽,愣了一下,随即從錢包裡又抽出一張卡:
“這張卡有五百萬,算是我補償你的。”
我看着那張卡,突然覺得無比諷刺。
這就是他的方式,永遠用金錢來衡量一切,以為所有的傷害都能靠物質來彌補。
“不必了,我會讓你後悔的。”
我推開他,聲音帶着從未有過的決絕。
邵澤言看着我轉身的背影,将那張卡扔在地上,語氣帶着一絲不耐:
“随便你,等你沒錢給小輝治病了,自然會回來求我。”
我沒回頭。
從媽媽去世的那天起,從小輝躺在血泊裡的那一刻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