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深夜,醫院急診人卻不少。
我們到的時候,謝果臉上的傷已經處理好了。
謝君堯抱着他,一家四口其樂融融。
我帶着孩子走過去。
見到我們,謝君堯有些慌,“你們怎麼還追到這裡來了,快走,别讓人看見!”
那模樣,仿佛我們是什麼洪水猛獸。
大嫂卻還正常,她對我笑,“江雪,果果傷口不大,你不要擔心了,快回去吧。”
在她笑容裡,我帶着兩個孩子下跪。
“大嫂,求你了,把我的丈夫還給我,給我們一條生路吧!”我這麼一跪,一喊。
謝君堯和大嫂同時傻了眼。
周圍所有人都安靜下來,齊刷刷往我們這個方向看。
其中不少人都認識謝君堯,交頭接耳道:
“這不是營長和營長嫂子嗎,跪着的那個是誰?”
“她嘴裡說什麼丈夫,難道營長和他太太不是原配。”
竊竊私語的聲音傳進謝君堯的耳朵裡,他臉一白,想将我拉起來。
我膝蓋死死釘在地上,紋絲不動。
謝君堯低聲在我耳邊求饒,“江雪,好雪雪,我知道你在生氣,可這裡不是你鬧的地方,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談談。”
我咬着唇,順勢抱住他的腰,“謝君堯,你别趕我走,我知道我沒有大嫂漂亮能幹,可我也會學得。”
“你當年說大嫂孤兒寡母在鄉下會受欺負,所以帶她來随軍,把我們三個扔在鄉下,可是已經三年了,難道大嫂還不能自己生活嗎。”
“你放心,我不是拆散你和大嫂的,我是加入這個家的,如果你不願意,我可以跟你離婚,但求你不要扔下孩子們,孩子們,快求求你爸爸,别讓他趕我們走了。”
我的兩個孩子心領神會,跟着一起跪下來,一邊一個抱着謝君堯大腿喊爸爸你别不要我。我們三個的哭聲讓謝君堯一個頭兩個大,臉色鐵青。
看熱鬧的人也終于弄清楚事情真相。
他們一個個變得憤懑起來,聲音毫不掩飾。
“謝營長平日裡看起來是個挺體面的人,怎麼會做這種事呢。”
“我一直覺得他倆是兩口子,沒想到是搞破鞋的。”
在這一聲聲搞破鞋中,大嫂也慌了,她連忙說:“沒,沒有,我們不是君堯,你跟大家解釋一下。”
謝君堯到底是見過世面的人,他挺直身子,對周圍人開口:“大家不要誤會,我和連枝确實不是兩口子,她是我大哥的妻子,她的兩個孩子也是我大哥的,我大哥八年前犧牲了。”
“他把她們托付給了我,我是為了完成大哥的遺願,才把她們帶在身邊,我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我們兩個是兩口子,我敢向組織保證,我和沈連枝之間沒有越界的關系。”
此話一出。
現場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