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君堯神情慌張,“是我處理不當,您放心,我馬上就能處理好。”
“你要怎麼處理?”團長忽地一怒,“把她們重新趕回鄉下嗎?”
謝君堯臉一白。
顯然團長說中了他的心事。
團長聲音大起來,“謝君堯,軍校就是這麼教你的,丢下自己妻子兒女,帶着别人的妻兒在這裡享樂。”
謝君堯站直身子,團長的話像是甩了他一耳光,卻還是為自己辯解,“團長,我哥哥是烈士,我答應了他”
“烈士的子女國家也會照顧,他們不會受到任何委屈,如果不是你老婆來鬧,全軍區的人都還在認為是沈連枝是夫妻,你嘴上說着沒有關系,私底下卻做這種夫妻才做的事,你還有沒有把軍紀放在眼裡。”
一句話,問得謝君堯面紅耳赤。
團長走向我,将我扶起來,“同志,你的事我在來得路上已經聽說了,我是團長,可以為你做主,你現在想要什麼我都可以幫忙。”
鬧到現在。
我終于看到了一點希望。
我咬了咬唇,開口說:“團長,我想跟謝君堯離婚。”
此話一出,所有人大吃一驚。
畢竟剛才我還在跪地求人回來,如今卻一改常态。
謝君堯皺眉,“江雪,你說什麼?”
我擡頭看着他,“謝君堯,我要跟你離婚,這麼多年,我一直以你為主,你不讓我們來找你,我就不來,你不給我們錢,我就賣血養孩子。”
“現在我不想這麼做了,我甯願自己帶孩子,也不想要一個滿心滿眼全是别人的丈夫。”
“不是的。”謝君堯上來抓我的手,“不是這樣,這裡面有誤會,我們再談談。”
“沒什麼好談的了。”我抽出自己的手,堅定地對團長說,“我想跟謝君堯離婚,請團長您批準。”
有團長在,我以為這婚很好離。
誰料謝君堯鐵了心不跟我離婚,不管誰勸都沒有。
團長将我安排在了招待所,謝君堯幾乎每天都來找我。
他再次說不想離婚的時候,我松了口:“那好,你把大嫂她們送走,以後我們生活在一起,我們就不離婚。”
謝君堯的反應強烈,“江雪,你為什麼總是針對大嫂,如果我不照顧她們母子,她們會受到欺負的,你就不能心寬一點。”
“不能!”我忍無可忍,徹底爆發,“你覺得她們母子受欺負,那是想象出來的,可我和孩子們,是真的受過欺負!”
一個有男人,男人卻三年不着家的女人在村裡受到的非議是謝君堯想象不到的。
為了養活孩子,我是最努力的那一個。
可村裡給我的地是最差的那一塊,孩子們也常常被别人欺負。
就連村裡的狗咬了兒子,那家主人都理直氣壯不道歉,說我家沒男人,活該被欺負。
這一樁樁,一件件,害怕讓謝君堯分心,我從來沒有在信裡跟他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