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對面秒回的“一言為定”,她安心了許多。
她捂着心口深吸了一口氣,終于把那種不适感壓了下去。
其實張知白的話說對了一半。
她腳上的傷是偷跑出玄清庵造成的沒錯。
但不是與男人私奔。
而是為了給謝持安捐獻心髒。
一年前謝持安出了車禍,導緻心髒衰竭。
國内久久匹配不到适合的心髒,不得已準備安裝人工心髒時,謝父找到了她。
他說她們的心髒适配度很高,想讓她救謝持安。
謝父承諾,隻要給謝持安捐了心髒,就讓謝持安把她接回謝家。
知道謝持安危在旦夕,她沒有絲毫猶豫就把心髒捐了出去,而她則安裝了人工心髒。
雖然人工心髒與她的身體并不完全适配,但一想到自己的心髒能在謝持安身體裡跳動,她就覺得一切都值了。
在她沉浸在謝父編織的美夢裡時,她又被抓回了玄清庵。
因為私自逃離,她被庵主和一頭青面獠牙的惡狗鎖在了不見天日的地牢裡。
為了活命,她不得不和惡狗搶食,導緻身上被惡狗撕咬出無數傷痕。
那段暗無天日的時光,她每天都在等謝持安來接她。
可從一開始的滿懷期待到絕望,最後到麻木,她始終沒能等來謝持安。
一直到三個月後,她生生熬死了惡狗才被庵主放了出來。
卻得知謝持安為感謝張知白為他捐心髒,要和她訂婚的消息。
知道這個消息的她有不甘,有怨怼,更多的是恨。
可她不知道該恨誰,心髒是她心甘情願捐的。
她隻能恨自己。
多種情緒積壓讓她陷入了無盡的自我懷疑,人工心髒也在那時留下了後遺症,隻要情緒一激動就會抽搐,甚至暈厥。
她摸着那枚冰冷的心髒,猛然想起少了點什麼。
安安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