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很整潔，吳媽引着她走向西廂房。
“小昭就在書房，您這邊請。”
書房門虛掩着，吳媽敲門。
“小昭，唐老師來了！”
裡面沒有立刻回應，過了幾秒，門被拉開。
一個穿着藏青色羊毛開衫的年輕男人斜倚在門框上。
他雙手抱臂，目光毫不客氣地上下打量唐思雅。
從洗得發白的列甯裝，到挽得整齊的發髻，再到半舊的布鞋。
那目光充滿懷疑，最終停在她臉上。
“就你？陳叔說給我找了個厲害的外文老師？就你這樣的教我？”
吳媽臉上尴尬。
“小昭！怎麼說話呢，唐老師是陳處長專門請來的！”
唐思雅臉上的笑意淡了，但沒消失，變得平靜。
她沒有退縮，目光迎上陳昭挑釁的眼睛。
“陳昭同、志，能不能教，光靠看是看不出來的，不如，我們試試？”
陳昭眉毛一挑，似乎沒料到這個看起來溫順的女老師敢這樣回嗆。
他嗤笑一聲，側身讓開說。
“行啊，試試就試試！請吧，唐、老、師。”
書房很大，一面牆是頂天立地的書架，另一面挂着字畫。
寬大的紅木書桌上攤着幾本花花綠綠的外文雜志和幾乎嶄新的俄語、英語教材。
一支金筆随意擱着，旁邊還有一盒開了封的進口巧克力。
陳昭坐回寬大的皮轉椅裡，身體後仰，雙手交叉放在腦後，翹起二郎腿，一副看戲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