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以後,陸軍銘就整個人變了許多,
京北區家屬院的二層小樓,變了模樣。
陸軍銘站在客廳中,看着自己折騰出來的成果,眉頭緊鎖。
這地方以前是唐思雅的,後來離婚,她走了,隻剩一片冷清。
他不知怎麼想的,把那些屬于她的舊物件翻出來,一件件放了回去。
牆角的綠蘿挪到了窗台亮處,他澆了水。
牆上挂了兩張素雅的風景畫,是從雜物堆裡找出來的。
沙發扶手上搭着她以前常用的米白色鈎花蓋毯。
屋裡是新肥皂水和木頭打磨的氣味,想蓋掉過去的冷清。
最紮眼的是擦亮的紅木茶幾上,放着一個深棕粗陶罐,裡面插着一大束新鮮紅玫瑰。
花瓣帶着水珠,紅得顯眼,和他這身軍裝、和這屋子過去的氣息,格格不入。
看着那花,陸軍銘渾身不自在。他煩躁地扒拉一下闆寸頭,喉結滾動。
溫晁的話,還有在醫院門口看見張姐拿着的那個舊飯盒,像兩把鈍刀子,時不時剜他的心口。
他深吸一口氣,像要沖鋒,猛地抓起沙發上的外套,大步走出門。
鞋子踏過門檻時,他頓了頓,回頭又看了一眼屋裡那束紅玫瑰,眉頭擰得更緊。
京北大學,老舊的蘇式教學樓牆壁斑駁。
下課鈴響,學生們抱着書本湧出教室,走廊瞬間塞滿了人聲。
唐思雅抱着教案,和一位頭發花白的老教授低聲說話,随着人、流往外走。
連日忙碌讓她臉上帶着倦意,臉色蒼白。
走到樓梯口,她習慣性擡眼望向校門方向,目光卻猛地定住,整個人僵在原地。
陸軍銘。
站在樓梯下方不遠處的走廊中央,像塊石頭。
一身筆挺服裝,肩章锃亮,身形高大,在學生中格外顯眼。
他手裡,赫然捧着那束和家裡茶幾上一模一樣的紅玫瑰!
周圍學生腳步慢下來,好奇、驚訝的目光聚焦過來,竊竊私語嗡嗡響起。
“捧着花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