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振國眼睛發紅。他哆嗦着手摸出煙盒,抽出一根叼在嘴裡,劃了好幾根火柴才點燃。
狠吸了幾口,濃煙嗆得他咳嗽,卻壓不下心頭的怒火和一絲惶恐。
侮辱!純屬是侮辱,把他女兒比作配軍犬的貨色?這口氣,他咽不下去!
找陸老爺子,必須找陸老爺子!他陸軍銘再狂,還能狂過他爺爺?這事兒,必須要找陸老爺子讨個說法!
唐振國立刻抓起書桌上另一部專線電話,用力撥通了那個他平日裡輕易不敢撥的号碼。
電話響了幾聲被接起,一個略帶蒼老的聲音傳來。
“喂?”
“陸老,是我,振國啊,您可要給我做主啊,軍銘他太過分了!欺人太甚啊!”
電話那頭,陸老爺子正靠在紅木太師椅上,手裡撚着一串紫檀佛珠。
勤務兵剛端上一杯新沏的雨前龍井,老爺子隻淡淡地“嗯”了一聲,示意他說下去。
平穩得聽不出情緒,讓唐振國高漲的氣焰莫名矮了一截。
“陸老!”
唐振國吸吸鼻子,努力讓控訴聽起來悲憤一些。
“軍銘他剛才打電話給我,開口就侮辱我唐家啊,他說…”
他憋得臉通紅,才咬牙說出來。
“他說我家思柔要是再去打擾他,他就把思柔配給軍區的軍犬,說幾條軍犬還單身,配我家二小姐正合适,陸老您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思柔一個姑娘,他怎麼能這樣糟踐?這是打我的臉,也是踩您老陸家的臉啊!您可要…”
“配軍犬?”
陸老爺子慢悠悠地打斷唐振國的控訴,聲音依舊沒什麼起伏。
他甚至拿起旁邊的青瓷蓋碗,輕輕撇了撇浮沫,呷了口茶。
“侮辱?我看軍銘說得挺實在,而且,他說的或許還是太過于客氣了一些。”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