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勾勒出她蒼白的睡顔,長長的睫毛上挂着晶瑩的淚珠。
沒有了平日的算計和僞裝,隻剩下純粹的脆弱。
原來,這才是她。
一股陌生的、滾燙的情緒在他胸口橫沖直撞,幾乎要炸開。
他想把她抱進懷裡。
想吻掉她眼角的淚。
想讓那雙總是冷冰冰的眼睛裡,以後隻看他一個人。
這個念頭,瘋狂,又清晰。
他輸了。
對她,他早就過界了。
他慢慢伸出手,指尖顫抖着,想為她拭去那滴淚。
指尖即将觸碰到她皮膚的刹那。
“叮。”
一聲清脆的輕響。
一枚小巧的東西,從她寬大的袖袍裡滑了出來,掉在堅硬的石地上,彈跳了兩下。
蕭景珩的動作,停住了。
他收回手,俯身,将那東西撿了起來。
是一枚飛镖。
镖身烏黑,泛着幽藍的冷光。
他的目光,落在了镖尾。
那裡,刻着一個圖騰。
一隻盤踞着長劍的玄鷹。
看清那個圖騰的瞬間,蕭景珩臉上的血色,褪得一幹二淨。
他手裡的布條,飄然落地。
玄鷹衛。
隻聽命于他父親,肅王蕭慎一人的影子。
肅王府最鋒利的一把刀。
蕭景珩僵在原地,死死盯着手裡的飛镖,指骨捏得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