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
詹星漁冷笑一聲,根本不信他的鬼話,“什麼朋友讓你一個已婚已育的男人,深更半夜親自來酒店套房照顧?讓我看看是哪位朋友!”
裴津川反應極快,一把扣住她的手腕,聲音也沉下來,帶着警告:“星漁!你冷靜點!别再這裡鬧!她醉成這樣子,神志不清,有什麼事等她清醒了再說!”
就在兩人拉扯僵持的瞬間,床上的女人似乎被門口的動靜驚擾,極其不舒服地嘤咛一聲,她吊帶裙的肩帶滑落一邊,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
翻了個身,長發滑落,露出了那張臉——沈晚怡。
沈晚怡,裴津川的大嫂。
兩個月前,裴津川的大哥病逝,葬禮上她哭得幾近昏厥,柔弱無依。
公婆拉着裴津川的手反複叮囑:“津川,你大哥走了,晚怡一個人太苦,你們要多照應。”
她當時給她遞過紙巾,心頭有過憐憫。
此刻,那點憐憫被酒店床上的刺目景象碾得粉碎。
沈晚怡半睜着迷蒙的眼看向門口,當視線觸及詹星漁那張震驚而冰冷的臉時,非但沒驚慌,反而在醉意中扯出一個帶着挑釁意味的笑容,嬌聲喚道:
“津川,好吵呀?是誰呀?讓她走嘛”
這一聲“津川”,徹底點燃了詹星漁的怒火。
“裴津川?!”
詹星漁的聲音陡然拔高,她猛地甩開裴津川的手,“這就是你說的朋友?你大哥剛去世兩個月,你照顧他遺孀,照顧到床上去了?”
裴津川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星漁!你夠了!我說了不是你想的那樣!她喝醉了,神志不清,我能把她扔大街上嗎?你能不能懂點事?别再這丢人現眼了,先回家!”
詹星漁猛地後退半步,眼神裡的震驚和狂怒熄滅,隻剩下死寂的冰冷。
“好,裴津川,”
她一字一頓,“你好好照顧好你的大嫂,務必,照顧周到。”
說完,她不再看他一眼,也徹底無視床上那個惺惺作态的女人。
轉身,消失在走廊盡頭冰冷的燈光裡。
裴津川看着她的背影,張了張嘴,最終什麼也沒說,煩躁地揉了揉眉心,關上了房門。
詹星漁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把車開回家的,胸腔裡堵着一團冰冷的硬塊,壓得她幾乎喘不上氣。
酒店裡刺眼的一幕和裴津川維護沈晚怡的話語,像毒蛇一樣啃噬着她的心。
推開家門,保姆陳姨搓着手,眼神躲閃,“太太您回來了?怎麼不提前說”
詹星漁沒有理會,疲憊和心灰意冷讓她隻想立刻回到自己的房間。
然而,就在她拉着行李箱穿過客廳時,眼角餘光猛地瞥見别墅陽台上。
一水的女士蕾絲性感内褲在夕陽下招搖。
詹星漁臉色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