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歸家,裴津川坐在陰影裡,煙頭明滅。
看到她手臂的紗布,他驚愕起身:“怎麼回事?”
他拿來藥箱,動作輕柔地消毒、包紮。
落地燈的光勾勒出他專注的側臉,溫柔專注。
詹星漁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樣子,心頭那點堅冰,松動了一絲。
“好了,這幾天别碰水。”
裴津川包紮好,放下她的手臂。
就在詹星漁心頭那點暖意剛剛升起時,他下一句話,像一盆冰水,将她澆了個透心涼。
“星漁,”他聲音裡帶着規勸,“你能不能對大嫂态度好一點?她一個人真的不容易,大哥走的時候”
“夠了!”
詹星漁猛地抽回手,像被毒蛇咬到,心口那點殘存的柔軟瞬間凍結成冰。
原來這點溫情,隻是為了給沈晚怡鋪路。
她站起身,再不願看他一眼,轉身就要上樓。
“星漁!”裴津川在她身後喊,聲音帶着無奈和煩躁,
“你現在怎麼變得這麼刻薄?你原來不是這樣的?”
詹星漁腳步頓住,沒回頭。
以前那個甘願為他放棄一切的她,早就被他親手扼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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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昏暗。
詹星漁點開文檔,光标在“離婚協議書”标題下閃爍。
作為律師,她起草過無數份離婚協議書。
沒想到有一天,輪到了她給自己寫。
裴家很精明,婚前他們各自簽好了婚前協議。
她和裴津川共同财産不多,隻有這套房子是一起買的,對半分。
至于撫養權
她停頓良久,最終敲下:“尊重棠棠本人意願。”
另附上一封短信:“棠棠,選擇跟爸爸或媽媽都可以。但請改掉任性,學會尊重。媽媽永遠愛你。”
信紙折好,裝入信封。
清晨餐廳空蕩,裴津川不見詹星漁身影,暗自松了口氣,以為避免了争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