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的一聲。
詹星漁感覺自己的大腦一片空白,喘不上氣了。
父親枯瘦的臉在腦海中浮現,醫生沉重的叮囑在腦海裡響起。
恐懼叢生,她無法呼吸。
傅硯辭站在她對面,看到了她臉上血色盡褪和滿臉驚恐,他立刻明白了電話的内容。
“走!”傅硯辭抓住她冰涼的手腕,決斷道:“我開車送你。”
趕到醫院搶救室時,紅燈亮的刺眼。
詹星漁渾身發軟,幾乎站立不住。
傅硯辭沉默地扶着她的肩臂,支撐着她。
不知過了多久,醫生終于從搶救室出來:“暫時穩定了,但病人情況很不樂觀,家人要做好思想準備。”
詹星漁踉跄着沖進病房,詹國棟帶着氧氣面罩,臉色灰白,呼吸微弱,光是喘氣就已經耗費了全身心力。
看到女兒過來的那刻,他渾濁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光亮,艱難地動了動手指。
詹星漁握住他冰涼枯瘦的手,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爸,我來了。”
詹國棟的目光越過她,落在了她身後伫立的傅硯辭身上。
他渾濁的眼睛裡憤怒迸發,怒氣中帶着濃濃的憂慮。
他費力擡手,指向傅硯辭的方向,喉嚨裡發出聲響,眼睛死死地盯着女兒。
詹星漁明白父親的意思,她轉身對傅硯辭說:“傅總,謝謝你送我過來,我父親還需要休息,請你先離開吧。”
傅硯辭看着床上老人排斥的眼神,有看了看詹星漁強忍悲傷的臉,薄唇緊抿,最終什麼也沒說,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
房間裡隻剩下父女二人,詹國棟緩了半天,眼神裡充滿了焦急和探究,用盡全身力氣擠出聲音:
“女兒你是不是心裡還有他?”
詹星漁看着父親眼裡深切的擔憂,心口劇痛。
當年她和傅硯辭分手,整個人暴瘦二十斤。
詹國棟還上門去找過傅家人,想要讨要一個說法。
卻遭受了傅家人的侮辱和謾罵,說他是上門要錢的。
傅母更是拿出一張支票羞辱他。
“不會的,爸。我和傅硯辭,早就結束了,我們現在隻是同事關系。”
“你女兒沒那麼沒出息,不會吃回頭草的。”
“你安心養病,别胡思亂想。”
詹國棟盯着女兒的眼睛看了許久,像是想辨别她說的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