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傑哇的一聲哭了起來,他隻是實話實說而已。
姜婉走上前把傅斯傑抱在懷裡低聲安慰。
得知真相的傅斯年眼神淩厲冰冷,沒來由地就讓傅明月縮了縮脖子。
“我我也沒說錯你現在不就是就是入贅了嗎?爸就是聽到你入贅的消息,才會這樣,害爸成這樣的人是你!”傅明月硬着頭皮開口。
聽着她這番厚顔無恥的話,姜婉眼睛倏地睜大了些,像是難以置信,震驚過後,她有些動怒。
她怕再聽下去會忍不住打傅明月,哄好傅斯傑後,她轉身朝外走。傅望山情況緊急,她的針灸維持不了多久,當務之急是找村長開證明。
傅斯年身形猛然一僵,瞳孔劇烈收縮,連呼吸都凝滞了!
“我入贅的目的是什麼?爸不知道,難道你們也不知道嗎?”
傅明月頭一熱,脫口而出:“大哥,别道德綁架我們,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受不了下放的苦,提出入贅就是想跟着她頓頓吃肉!”
傅斯年隻覺得耳邊嗡嗡作響,仿佛被人當頭掄了一悶棍。
這是他從小背在背上、護在懷裡長大的妹妹?這是他自小寵到大的妹妹說的話?
她的眉眼明明還是記憶中的模樣,可眼底的譏诮卻陌生的刺目。
傅斯年的手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指尖泛着駭人的青白。喉間像是堵了團棉絮似的,咽不下也吐不出。
“好好得很。”他忽然低笑出聲,笑聲震得胸腔生疼。
他為了讓她們有飯吃,為了讓她們能活下去,為了給爸治腿,他才選擇了入贅!
而他做的一切,在她們這些血脈至親看來,竟然是個罪人!是個貪圖口腹之欲的懦夫!
傅明月被他這幅樣子吓到,下意識地往傅母身後躲。
“媽,我又沒有說錯,你看我哥這幅樣子,像是要把我吃了似的。”
傅母安撫地拍了拍傅明月的背,“别怕,他是你哥最寵你了,不會吃你的。”
有了傅母的安慰,傅明月懸着的心微微落地。
大哥最寵她了,就算對她有脾氣,一半天也就消了。
“斯年,你爸現在還躺在這裡呢,你們兄妹倆就不要再鬧了。”
鬧?
傅斯年猛地擡頭,嘴角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斯年,你爸要怎麼辦?總得把他送醫院才行,要不去求求村長?”傅母試探性的開口。
傅斯年繃着臉反問道:“要是村長不願意呢?”
傅明月提議:“那就讓姜婉那個殺豬匠去求,我爸也算是她的公公,她身為兒媳婦,于情于理都該請村長出面開證明。她和村長關系好,讓她去求村長,村長總會同意的!”
傅斯年的眼神一寸寸冷下去,像是淬了冰的刀鋒,他以前怎麼沒發現,原來傅明月臉皮竟然這麼厚!
冰冷的視線緩緩劃過傅母的臉,傅斯年沉聲開口:“媽,你也是這樣想的?”
傅母忙不疊搖頭,想說不是的,她沒有這麼想。可眼角餘光瞥見木闆上傅望山蒼白的面容,倏地,傅母心又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