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我當初,沒有選擇帶你進基地?”
我看着他空蕩蕩的右邊袖管和左邊褲腿,忽然覺得有些可笑。
“怪你?”
我輕輕搖了搖頭。
“不。”
“我為什麼要怪你?我該謝謝你才對。”
“謝謝你讓我看清,沒有你,我不僅能活,還能活得更好。”
他猛地擡起頭,渾濁的眼睛裡寫滿了不敢置信。
“我們大學就在一起,我對你怎麼樣,你忘了嗎?”
他情緒激動起來,想要用這些陳年舊事來證明他的價值,證明我理應虧欠他。
“我沒忘。”
我打斷了他徒勞的辯解,語氣依然平靜。
“你對我好,是因為你需要一個崇拜你、依賴你的我。”
“你喜歡的是那種被人需要、被人仰望的感覺。”
我微微偏過頭,看了一眼不遠處被警衛架着、還在哭哭啼啼的小霞。
“就像她一樣,柔弱,天真,把你當成天,沒有你她就活不下去。”
“你享受這種感覺,這讓你覺得自己無比強大,是個英雄。”
我沒等他回應,接着闡述。
“而我呢?我開了自己的公司,我有了自己的事業和團隊。”
“我不再需要圍着你轉,我變得獨立,強大,甚至在專業領域上……開始超越你。”
我俯下身,直視着他躲閃的眼睛。
“你發現我不再依賴你,不再需要你的庇護,這讓你感到了恐慌和失控。”
“所以,你不是愛我,顧臨。”
“你隻是無法忍受,我不再是你衆多成就裡,那個最聽話的附屬品。”
顧臨張着嘴,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身體因為屈辱和憤怒而微微發抖。
遣返他們的車,停在基地門口。
我沒有去送,隻是站在研究樓的高層窗邊,冷眼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