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許你别急,我這就打電話讓那混丫頭回來,她敢不回來我打斷她的腿!”
鑽戒躺在紅毯上,被往來的腳步踢得滾遠了些,像我此刻支離破碎的心。
我站在原地,熨燙整齊地西裝被我無意識的攥出了皺褶,就像這段失敗的感情。
曾經幻想過無數次的婚禮場景,原來可以狼狽成這樣。
新娘為了另一個男孩,把新郎丢在滿是祝福的禮堂中央。
整整五個小時,108通電話,顧甯一通沒接。
我看着手機屏幕暗下去又亮起來,最終徹底黑成一片。
陽光透過教堂的彩繪玻璃照進來,在地上投出斑駁的光影,落在我空蕩蕩的無名指上,涼得刺骨。
賓客們漸漸散去,留下滿場狼藉的彩帶和吃了一半的喜宴。
我忽然覺得頭暈目眩,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轉,耳邊最後響起的,是我媽驚慌失措的哭喊。
再次睜眼時,消毒水的味道鑽進鼻腔。
護士正在給我換點滴,見我醒了輕聲說:
“你現在身體不好,可不能再動氣,得好好保重身子。”
我望着天花闆,眼淚無聲地淌進鬓角。
從十七歲在高中操場接過顧甯遞來的情書,
到大學異地時她坐二十小時火車趕來見我的驚喜,
再到她成為消防員那天,紅着眼說“以後我保護人民,也一定護好你”。
這七年的時光,像電影快放一樣在腦海裡閃過。
我苦笑地看着爸媽和顧家父母臉上掩飾不住的興奮,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我該怎麼跟她們解釋,這段長達七年的愛情長跑,該到終點了。
晚上七點時,消失了整整6個小時的顧甯終于出現了。
她臉色有些蒼白,看向我的眼神帶着幾分愧疚。
“阿許,對不起。”她聲音沙啞,“向溫他……我不能見死不救,救人是我的職責。”
我咽下苦澀,忍不住開口:
“那麼多消防員,差你一個嗎?”
“他選擇今天跳樓,非要你去營救才肯罷休,安的什麼心思?”
“顧甯,我不是傻子。”
沉默了好一會兒,她握着我冰涼的手,聲音發澀:
“姜許,這七年,我從沒求過你什麼,就這一次,我求你别把這事聲張出去,别給阿溫造成不好的影響,行嗎?我怕他的病,承受不了這樣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