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許,這七年,我從沒求過你什麼,就這一次,我求你别把這事聲張出去,别給阿溫造成不好的影響,行嗎?我怕他的病,承受不了這樣的打擊。”
我望着她眼底的懇切,心髒像被一隻手攥緊,疼得喘不過氣。
她不該求我的,她該跟我道歉。
人的
沒等顧甯開口,顧母就急着插話:“不行!”
“你們都談了七年,現在我們不管你的病,我們成什麼了?”
一向冷峻的顧甯臉色驟變:“阿許,聽話,别鬧脾氣。”
“我沒鬧脾氣。”我直視着她,“從你把我丢在婚禮現場那一刻起,我們就結束了。”
顧甯還想解釋,旁邊的向溫卻哭出聲來:
“姜許哥,都是我的錯,你别怪顧甯姐。是我犯了糊塗,愛上了不該愛的人……我、我真該死!”
話音剛落,向溫哭着跑了出去。
顧甯腳步微動,神色凝重地望着我:
“阿許,向溫現在狀态很差,我怕他做傻事。你先在家等着,晚點我們再好好說你的事。”
她正要沖出去,顧母拉住了她:
“甯甯,你是想逼死我們嗎?到底誰才是你男朋友?誰更重要?這點你都分不清嗎?”
可誰也叫不醒裝睡的人。顧甯掙開顧母的手,皺着眉說:“媽,他是個抑郁症患者,是活生生的一條命!”
屋子裡瞬間安靜下來。
顧甯愧疚地看了我一眼,還是扭頭追了出去。
她大概忘了,向溫是一條命,我,也是一條命。
窗外忽然下起了瓢潑大雨。
顧母拉着我的手,閉了閉眼:“阿許,下這麼大雨……要不,等明天再走?”
我望着窗外的雨幕,搖了搖頭:“不了。”
就把這場冬雨,當作我和顧甯的告别吧。
當晚我回了爸媽家,顧甯也在同一場大雨裡,跪在了我家門前,整整一夜沒起身。
隔天一早,媽媽陪我去醫院,開門時,顧甯眼睛一亮,掙紮着站起來望着我:
“姜許,你醒了。”
她跪了整夜,渾身濕漉漉的,狼狽不堪,原本有神的眼睛熬得烏青。
我煩透了她這種事後求原諒的模樣——如果真的在乎,又怎麼會一次次把我抛下?
顧甯攔住我,不讓我進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