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痛得跪倒在地,聽見長公主慢條斯理地說着:“本宮原本想放你一馬,可惜……這孩子來得實在不是時候。”
小女孩稚嫩的臉上帶着天真的殘忍,木棍一次次砸落在我痙攣的腹部。
劇痛讓視線開始模糊,在意識渙散的邊緣,突然聽到——
“住手!”
裴甯的聲音突然在巷口炸響。
我模糊的視線裡,那道熟悉的身影疾步沖來,一把奪過女孩手中的木棍。
兩個孩子愣了一下,看向長公主。
長公主使了個眼色,兩個孩子立刻撲進裴甯懷裡,哭得撕心裂肺。
“爹爹!”
“她罵我們是野種,說要把我們趕出府去……我們氣不過才……”
“她還打了妹妹!”男孩拽開女孩的衣袖,露出幾道新鮮的紅痕,“你看!”
裴甯的手僵在半空,眼神在我和孩子們之間遊移。
就在這時,一陣劇痛突然從腹部炸開,溫熱的液體順着腿間湧出,在地上洇開刺目的紅。
“救……救救孩子……”我顫抖着抓住他的衣擺,指尖的血漬在錦緞上留下觸目驚心的印記,“這是你的……骨肉啊……”
裴甯渾身一震,卻在長公主的輕笑聲中僵住了動作。
“演得真像。”長公主用團扇掩着唇,“裴将軍不是說過,每次事後都讓她服了涼藥?這孩子又是怎麼來的呢?”
4
涼藥?
我渾身一顫,難以置信地望向裴甯:“什麼涼藥?”
裴甯别過臉去,喉結滾動了幾下,道:“總之,你不可能有孕。”
我怔怔地望着他,忽然覺得渾身發冷。
原來那些他親手端來的湯藥,說是補身助孕的珍品,原來都是涼藥。
怪不得每次太醫診脈,總要皺眉說我體内寒氣淤積,難以成孕。
我還當是自己體質使然,日日灌下苦口的溫補湯劑,忍着銀針紮穴的疼,就為暖這一副身子。
最可笑的是,三個月前,我怕藥性相沖,将他給的“補藥”盡數倒進了花盆。
他處心積慮要絕的子嗣,偏生因我的戒心,陰差陽錯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