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處心積慮要絕的子嗣，偏生因我的戒心，陰差陽錯留了下來。
腹部的劇痛突然加劇，一股溫熱的液體順着腿間湧出。
我低頭看見鮮紅的血漬在裙擺上迅速暈開，這才如夢初醒。
我死死攥住他的衣角：“求你……救救孩子……”
裴甯的眼中閃過一絲動搖，但很快被長公主的聲音打斷：“我在宮裡長大，還沒見過哪個娘娘落胎是這種顔色的血。夫人要說謊，也好歹演的真些。”
“是啊爹爹！”小女孩突然撲過來抱住裴甯的腿，“她剛才還好好地站着罵我們呢，怎麼突然就這樣了？肯定是裝的！”
男孩也湊上來，一臉天真：“爹爹，她剛才還說要把我們趕出府去呢。”
“不……不是……”
腹部的劇痛讓我幾乎是說不出話來。
裴甯的臉色漸漸冷了下來。
他低頭看着兩個孩子純真的眼睛，聲音裡帶着失望：“難道這樣小的孩子，會說謊嗎？”
“我真的……沒有……”我掙紮着想解釋，卻見裴甯已經直起身子。
“夠了。”他冷冷道，“你若現在起來，我還能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長公主輕笑着挽住裴甯的手臂：“将軍别氣，想必她也是一時糊塗才騙人的。”
“回府。”裴甯最後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你若還想做這個裴夫人，就自己收拾幹淨回來。”
腹部的疼痛加劇，鮮血不斷湧出，在青石闆上彙成一片刺目的紅。
視線模糊前，我看到他還是走進了那扇朱紅色的大門。
暮色四合時，裴甯終于哄睡了那兩個哭鬧的孩子。
他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轉頭問身旁的老管家：“夫人……可回府了？”
老管家垂着頭，聲音發顫：“将軍節哀……夫人她……沒了……”
裴甯猛地僵住，寬大的手掌還維持着揉眉心的動作。
一陣穿堂風掠過，吹得他袖袍獵獵作響。
“你說……什麼？”
“大夫說……夫人失血過多……”老管家聲音哽咽，“發現時……身子都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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