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惟深卻沒法否認,畢竟連他自己都清楚,一碰上沈知鸢,他就像個愣頭青,智商迅速降至80。
他率先移開了視線。
“待會要不要一起吃飯?”
話題轉換之快,沈知鸢倒也沒含糊。
“行啊,你那邊結束了嗎?”
靳惟深剛要說結束了,一聲男聲卻猛地插入了他們之間。
“惟深,你在這裡幹什麼?這位是……”
來人穿着黑色的西裝,鼻梁上還架着副金色眼鏡,整個人看起來精英派十足。
沈知鸢好奇地和他對上視線:“你好,我是靳惟深的朋友,我叫……”
“沈知鸢對不對?”
那人一下猜出了她的名字,上下打量着她,并無别的意味,隻有幾分對靳惟深的揶揄。
“你不是說找不到模特嗎?我看沈知鸢就很不錯啊。”
“慕遲!你想幹什麼!”
靳惟深擰起眉,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知鸢是研究生在讀,平時上課就已經夠累的了。”
慕遲卻笑吟吟地看向沈知鸢。
“就是因為上課太枯燥了,所以才要找點樂子嘛。你說對不對,小知鸢。”
沈知鸢還是第一次遇見這麼自來熟的人,但不可否認的,他說得确實有點讓她心動。
“我能問問是拍什麼嗎?”
慕遲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瞬間勾起了唇,一字一句道:“聽過‘初夏’這個婚紗品牌嗎?”
“我們要找的,是婚紗模特。”
婚紗模特。
沈知鸢一下怔住。
實話講,她的第一反應便是拒絕,因為穿上婚紗會讓她想起時硯禮,想起那套她早就定好但最後卻沒能穿上的婚紗。
她記不清那套婚紗的品牌了,但她還記得在櫥窗見到它的第一眼,心底的激動。
也許每個人都幻想過,有一天踏上婚禮的那條走廊時,身上會穿着世界上最獨一無二的婚紗,再走向此生認定的那個人。
沈知鸢就這麼幻想過。
但她的幻想最後破滅了,于是連着對婚紗的希冀也淡了幾分。
可現在,沈知鸢卻不這麼想了。
她為什麼要因為一個時硯禮拒絕這次機會?
不是說要看看這個世界嗎?也許這輩子她就這麼一次當模特的機會了,又憑什麼要拒絕?
再說了,靳惟深的朋友,總不會是什麼野雞婚紗牌子的主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