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浮川猛地回頭,眼裡焦急地看向她。
“阮小姐。”守門的管家看見她,不等她掏門禁卡,率先打開門。
阮星月走在前面,“我來看看師母。”
管家的目光落在她後面的外賣員身上,多了一絲探究。但沒說什麼,隻需要把人影掃描清晰,立刻發給陸教授。
“還請這位小哥摘下頭盔,我錄個人像做登記。”
陸浮川看向阮星月,後者示意他先不用動,看向管家:“以後他每次都會和我一起來,大門口不留他的電子人像。”
她已經打通陸教授的電話,遞給管家。
那邊說了什麼,管家認真點頭的同時,随意扯一張紙,蓋住了攝像頭。
雙手遞回手機,目光再次看向陸浮川時,眼裡是抑制不住的激動,嘴上畢恭畢敬:“阮小姐慢走。”
她二人剛踏進門口,整個療養院聯網的監控同一時間下線。
陸浮川先是快步走着,走了兩步跑起來,站定在電梯門口,連着戳電梯上行鍵三下。
消毒水的味道漫過鼻尖時,他原地焦慮的腳步頓了頓。
六年了,高級療養院的走廊還是老樣子,米白色的牆皮泛着冷光,連空氣裡懸浮的塵埃都像是被時間凍住的。
阮星月追上他的腳步,電梯恰好打開。
陸浮川往後一伸手,拖住她的手腕,急切地拖她進電梯,輕輕一握再放開。
短短幾秒,阮星月感受他掌心因為緊張而冒出來的熱汗。
他目光堅定地按了三樓,短短幾秒,眼裡的光明了又暗,暗了又明。
六歲到十四歲的光陰裡,每次開心不開心,他都會到這裡來,對着母親念叨個沒完。
試圖吵醒她,起來陪自己說說話,哪怕嗯一聲也行。
電梯打開的瞬間,陸浮川沖出電梯,腳步突然頓住。
他伸手摘掉頭盔,轉頭理着頭發,問阮星月:“我現在醜不醜?”
頭盔下,他戴了一副銀色六邊形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