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浮川,”阮星月給他十分鐘的時間難過,深吸一口氣,“你該回去了。”
她不會哄人,說出來的話硬邦邦的,沒有一點溫度。
她一直覺得,壞情緒隻能靠自己消化,别人的安慰于事無補。
她當初就是自己走出來的。
可看見他隐在陰影裡的側臉,她的心被狠狠揪着,一點一點抽痛。
她想做點什麼。
她悄悄走過去,在他身邊站定,肩膀輕輕蹭了蹭他的胳膊。
夜風吹起她的頭發,幾縷掃過他的手背,像羽毛似的輕。
“你出生那天”
“我下次不沖動了”
陸浮川冷靜的聲音蓋過她絞盡腦汁的安慰。
他偏過頭來,桃花眼朦胧而冷靜:“你要什麼,我都給你,星月姐。”
這還是他第一次鄭重其事稱自己一聲“星月姐”。
他的目光看向遠處的霓虹,“我要梁鑫死。”
阮星月的聲音放輕:“你答應我,不準亂來。”
“嗯,我都聽你的。”
他這麼乖,阮星月倒有些不習慣。
她找了處乘涼椅坐下,使喚陸浮川:“把你送的外賣拿來,我嘗一點。”
陸浮川不去:“已經涼了,我帶你吃别的。”
阮星月知道他買的是粥:“我就想吃那個。”
兩人僵持一分鐘,陸浮川無奈地擡了下眉毛,低頭找眼鏡,擦了擦戴上。
“車開鎖。”
阮星月按了下車鑰匙,陸浮川打開車門,拎出來外賣袋子,确認粥還溫熱着,水餃和烤腸已經涼了。
他想了想,很快做了決定,拎着外賣袋子重返療養院。
管家看見去而複返的他,激動得老眼婆娑:“少爺”
他看着長大的少爺啊。
陸浮川一臉冷漠看着他:“我叫陸二狗,誰是你家少爺。”
管家輕拍自己臉,嘴角卻是笑的:“對對對,您需要什麼?”
陸浮川揚揚手裡的東西:“借下微波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