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輕魚問:“難道大幽就沒有任何你在意的人了嗎?”
可就在這個時候,秦王卻擡起頭,他抿着唇露出一抹淺淺的,苦澀的笑。
他的眼睛沒有悲傷,而是期待。
滿是期待的看向姜輕魚,問她:
“誰?”
“我還能在乎誰?”
姜輕魚身體遲鈍了,大腦也空白了。
秦王瞪大了眼睛,又眨了眨眼,他始終保持着一個高位者應有的盡在掌握的笑,一個苦澀的,無能為力的笑。
一個明明已經毫無辦法,卻還要以身作則的笑。
因為他不能哭,不能氣餒。
因為他背後站着的無數人的性命,支持。
他道:
“我的母親死了,我的舅舅也死了,我的叔伯,師父也都死了,皇兄皇弟就連皇妹也全都死了!”
“我的兒子死了,我的女兒也死了,就連我收養的孩子,留給自己看他們長大的盼頭,他們都死了。”
“因為我的失敗,因為我的錯過,因為我的懦弱所有人都死了。”
“在乎誰?我要在乎誰?我能在乎誰?”
他伸出手,輕輕的牽着姜輕魚的手,擡起自己的臉看她,滿是期待的看向姜輕魚:
“後生,我求求你告訴我,我要在乎誰?我能在乎誰?”
“出生在皇家,這本身就是一個詛咒,詛咒我身邊的任何人我沒有盼頭,我沒有活下去的盼頭呀!”
他忽然站起身來,所有的冷靜都在此刻變得脆弱起來,堅強,運籌帷幄的面具也破碎了。
此時此刻的秦王就站在姜輕魚面前,他情緒極為不受控制的跺腳,踩地,抓着姜輕魚的手沒來由的甩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