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輕魚在相府之内找了一大圈,所有的大型物件,一些奇珍異寶都還在。
可其餘的杳無蹤迹,無論是一些熟悉的人的生活痕迹,還是相爺個人的一些珍藏,全都消失。
一切猶如人間蒸發。
若非偌大的“丞相府”的牌匾挂在這兒,若非她能夠感應到相爺的心髒正在痛苦,她會以為這重生後發生的一切全都隻是一場夢。
天色忽然沉了下來,那綿綿的陰雲忽然蓄起了雨點。
萬千銀絲墜落,一時竟讓人恍惚那是無數把刀垂直落下,紮得世界滿目瘡痍。
姜輕魚坐在謝沉淵的房門口無力的握了握拳頭,仿佛抽空般的無力令她啜泣。
“去哪兒了?”
“都去哪兒了?”
難道所有人都要留下她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嗎?
難道就連口口聲聲說愛着自己的人都不願意陪在她身邊嗎?
師父自焚,侯爺戰死,怡翠替她走向死亡,如今就連相爺也要不告而别嗎?
難道相爺看破了她的恻隐之心?所以自投羅網?
不,相爺不是那種蠢貨,他們都是被命運裹挾的囚徒,都是為了勝利不擇手段的一類人。
她懂相爺,即使面對的是她也不可能為了她放棄自己的整個世界。
何況,她說過她會與相爺同榮共罪。
她要的是勝利沒錯,可她有絕對的把握能夠救下相爺,與他兌現諾言從此遠走高飛。
她是相爺親手培養起來的,相爺又豈能不懂她?
可他們究竟去哪兒了?
姜輕魚蹲坐在相府的門口,低着頭把自己蜷縮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