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瑜眯起眼——領頭的那個他太熟悉了。
上周剛在他家門上潑紅漆的就是這個混混,白江波手下的得力打手刀疤劉。
“喲,這不是梁家的小崽子嗎?”
刀疤劉一屁股擠到梁瑜身邊,手臂像鐵鉗般卡住他的脖子。
“這是要去哪告狀啊?”
他聲音刻意壓低,嘴中的煙臭味中沖入梁瑜鼻尖。
梁瑜渾身繃緊,突然感到腰間一涼——一個尖銳物頂在了他的腰間。
周圍乘客看到他們氣勢洶洶的模樣,突然對窗外景色産生濃厚興趣。
斜對角戴眼鏡的大學生剛想起身,就被黃毛混混用口型比劃着捅死你的手勢逼退。
刀疤劉的拇指摩挲着勳章上保家衛國的刻字,直接發力扯斷别針。
“聽說你去法院跑得很勤啊?”刀疤劉用勳章邊緣刮着梁瑜的臉頰:
“一等功勳章?你爺爺的?”
他突然獰笑:“知不知道白老闆最讨厭什麼?就是你們這些拿着老黃曆說事的遺老遺少!”
梁瑜喉嚨發緊,前世作為程序員,他連打架都沒見過幾次。
此刻被真刀抵着,後背瞬間被冷汗浸透。
“就是他們,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清亮的女聲打破窒息般的氛圍。
梁瑜轉頭,看見一個紮高馬尾的姑娘帶着乘警快步走來。
她約莫二十出頭,白色連衣裙外套着件淡黃色針織衫,眼中跳動着憤怒的光芒。
為首的乘警隊長孫鵬上前一步,公事公辦道:“同志你好,請出示車票”
刀疤劉見到是孫鵬後,突然變臉似地堆起笑容。
松開梁瑜時手指故意劃過他腰間——刀片在衣服遮擋下寒光一閃:
“警官您看,我們就是和老鄉叙叙舊。”
他使了個眼色,小弟立刻掏出三張車票。
“請保持車廂秩序。”
孫鵬檢查一番後将車票遞還,語氣平淡得像在宣讀列車時刻表。